同理,她身上的傷明明一直存在,可裴夙卻直到看見她療傷,才想起來自己有藥,可以幫助她恢復。
抱起兔子,舒涼施展功法,念起口訣,身后的玉寒劍頃刻間出鞘,在眼前放大數十倍,穩穩地懸浮在半空中。
許是終于能發揮自己的用處了,出鞘后,玉寒劍發出一陣興奮的嗡鳴。
舒涼一躍而上,長身玉立,隨著玉寒劍不斷升高,山間的風凜冽吹拂,將她的衣袍鼓動。
腳下的風景漸漸縮小,待到升到一個合適的高度之后,玉寒劍“嗖”地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躥了出去。
這時,懷中的小兔子忽然動了動,不斷往她的懷里鉆,小聲道:“抱緊我。”
“嗯?”
舒涼不明所以。
見她不為所動,裴夙又重復了一遍,“好冷,抱緊我。”
雖然語氣是一本正經,但大抵是因為現在是一只兔子形態的緣故,聽起來怎么都有點可憐兮兮的意味。
舒涼勾起唇,隨手給他設了個小結界為他擋下寒風,戲謔:“裴夙,堂堂黑龍,竟然會怕冷?”
那在無靈淵中的寒潭,怎么看都比這寒風冷冽刺骨得多吧?
難不成換了個形態,還把他的能力給削弱了?
“……”
裴夙沒再吭聲,一動不動地待在結界中。
半晌,他才幽幽地開口,只是語氣中帶著的情緒不像驚艷,反倒像幽怨:“你竟然會設結界?”
不過舒涼正專心御劍,耳邊盡是風聲,并未細聽他語氣中的不對,只是笑了笑:“這有何難?”
這不過是最基礎的小結界罷了。
“……”裴夙又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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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他們抵達了天劍宗的入口。
兩名穿著外門弟子服飾的人看見有人過來,下意識上前阻攔,結果其中一人率先發現不對,愣了愣,“流玉妹妹?!”
另一個人聞言,定睛一看,也驚呼道:“流玉妹妹,你怎么受傷了?!”
這些日子在魔窟,舒涼沒有沐浴更衣的條件,只能施個清潔術草草了事,身上穿的衣服自然還是當初與魔修大戰后墜下魔窟的衣袍,上面有好幾處破損的劃痕,還帶著血跡。
接連聽到兩人的驚呼聲,不遠處的人紛紛圍了過來,看身上的衣袍,大多是外門弟子。
此刻他們滿臉擔憂,卻是因為把她當作了“流玉妹妹”。
風長月在天劍宗雖是大師姐,天賦卓絕,卻因為性格的緣故,極少和不熟悉的人接觸,留給眾人的印象都是“冷漠”、“不好接觸”、“高嶺之花”,即便是內門弟子,都未必見過她,何況是這些外門弟子?
何況顏流玉的長相與風長月有七分相似,在他們的印象中,風長月這個大師姐早已身隕魔窟,因此他們會將她認作顏流玉并不奇怪。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喊作另外一個人的心情卻是無法控制的。
舒涼瞇了下眸子,壓下心頭的不悅,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