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涼笑了笑,摸摸兔子毛茸茸的腦袋,將他放下來:“干得好,乖兔子。”
沉默片刻,裴夙道:“……我不是兔子。”
舒涼將往旁邊挪的兔子抓過來,揉著他的耳朵,勾起唇,眼中閃爍著惡劣的笑:“哦?我以為你喜歡當兔子呢,畢竟兔子這么可愛。”
舒涼意味深長地加重了“可愛”兩個字,聽起來透著幾分陰森的意味。
“……”
聽起來,她并不喜歡兔子。
裴夙明白過來。
那么當初他詢問她喜歡什么動物時,她說喜歡兔子,大抵是句反話了。
……那這些日子她看著他這兔子的形態,該不會是恨得牙癢吧?
裴夙心中隱隱懊悔。
舒涼蹂躪著這對兒柔軟的兔耳,將它們打成一個簡單的結,松手便恢復了原狀,也沒見這家伙開口說疼,不閃不避,一副乖乖任她欺負的模樣。
……嘖,欺負可憐的兔子,可真讓人有罪惡感呢。
舒涼這么想著,動作卻不見停,樂此不疲地欺負兔子。
裴夙語氣中帶著疑惑,仿佛理所當然般,隨口問:“若是這么厭惡她,殺掉不就好了?”
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聽他一本正經地和她討論起制造命案的事,自然得就像在討論今天早飯吃什么、午飯吃什么一樣,舒涼忍不住勾起唇,帶著一抹笑,戲謔著嘆息:“唉,我倒是想,不過你難道沒有發現,那是一只生命力頑強的兔子嗎?”
雖然看起來很脆弱,能隨意抹殺,可事實上卻是一只光環強悍的,像小強一樣的兔子。
聞言,裴夙陷入了沉默,半晌,不由得認同道:“……確實。”
以他的實力,自然能一眼看穿顏流玉的修為高低。
方才在顏流玉意圖觸碰他的那一刻,裴夙的反擊是帶著殺心的,并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
他本以為,這只于他而言如螻蟻一般脆弱的兔妖,會就此死亡,即便幸運一些,至少也會被打回原形,失去這百年來的修為。
然而沒有,她只不過是受了點內傷,吐的血多了些,看起來比較嚴重而已。
但若是用上好的靈丹妙藥治療,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這確實,不合常理。
舒涼的嗓音中含著嘆息:“所以啊,不是我不想弄死她,只是……”
她拖長了語調,卻并未講話說完,停頓下來,似乎在斟酌著用詞,陷入了沉思。
裴夙順勢問:“只是你沒辦法弄死她?”
“不,”舒涼緩緩擦拭著玉寒劍,劍身看似輕薄卻鋒利,流轉著幽藍色的光,映照在她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淡淡的笑意:“只是時候未到。”
聽著她令人不寒而栗的話,裴夙非但沒被嚇到,反而笑了起來,詢問:“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舒涼也笑了,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蛋,戲謔:“小兔子這么可愛,怎么能助紂為虐呢?”
“……”這是她今天第幾次強調小兔子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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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時間轉眼便過,很快便到了各大門派比武大會的日子。
顏流玉招惹裴夙反而落得一身傷這事兒,據021說,并不在劇本的安排之中,不過好在她受了傷,就沒功夫來舒涼眼皮子底下晃蕩,惹人厭煩了。
身為天劍宗的大師姐,舒涼不得不以身作則,早早起來,趁著沒人察覺的時候悄悄捂著嘴巴打哈欠。
雖說每回比武大會的魁首都被天劍宗奪走了,但這絲毫不影響其他門派爭奪亞軍和季軍的熱情。
站在隊伍前列的舒涼百無聊賴地看著這些人上來打斗,而后拜入心儀門派的門下,其中不乏有天資不錯的劍修,想要拜入她師尊戊靈子門下,卻被他委婉地以沒有收徒打算的理由拒絕,只能遺憾地拜入其他長老門下。
而早已得知劇本安排的舒涼只能冷笑:呵,立flag就是用來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