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松取得了勝利之后,那名符修面露狂妄之色,以睥睨的姿態,在眾人身上逡巡而過。
最后定格在天劍宗的弟子們身上。
準確來說,是定格在舒涼的身上。
察覺到他的目光,舒涼不疾不徐地抬眸。
四目相對,符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裴夙和衛昀的面色當即便沉了下來。
衛昀轉頭問:“長月,你不上去嗎?”
聞言,裴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前邁了一步,“你若是不想上,我……”
舒涼唇角微勾,拽住了少年的衣袖,將人往回扯了扯。
“別急。”她眸中笑意懶散,仿佛正在被挑釁的人并不是她一般,極慢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卻話鋒一轉,“你且好好看著為師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衛昀詫異地看著她,似乎是不敢置信這樣鋒利的言語是從她口中說出。
舒涼卻沒看他,微側著眸,在看身旁面色冷峻的黑衣少年。
看著她漫不經心說著囂張的話,少年緊繃的冷峻面容舒緩下來,臉龐上浮現出自己都尚未覺察的柔軟神色,猶如銳利的刀鋒斂起鋒芒,只余靜默的溫鈍。
望著旁若無人的兩人,衛昀心頭警鈴大作。
“嗯,”裴夙眉眼柔和,不自覺用熟稔的語氣,認真道:“師尊是最厲害的。”
雖然知道他在附和她,但這不妨礙舒涼聽得心花怒放。
她提著劍飛身上了擂臺。
“你就是風長月,天劍宗弟子中最強的人?”符修打量著她,眼中帶著淡淡的輕蔑,“聽說往年的魁首都是你,我今日到要討教討教,不過聽說你剛從魔窟闖回來,待會兒若是輸了,該不會抵賴,怪我勝之不武吧?”
舒涼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似的,懶得同他爭辯,淡淡道:“放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早在他與那名認輸的器修開打之前,舒涼便看穿了他的修為。
剛剛晉升筑基中期,對術法的控制不穩定,體內氣息紊亂,情緒容易激動,看來服用了不少幫助提升修為的丹藥,而且是品質不佳的劣質丹藥,就是不知道這是在他師父知情的情況下,還是自己背著他師父偷偷吃的。
在修煉初期,最忌諱的便是操之過急,服用藥物走捷徑。
輕則修為滯緩,重則傷及根基。
總歸是得不償失的法子。
符修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舒涼看穿,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笑意:“那就好。”
話音剛落。
數十張燃燒著火焰的符箓憑空出現,呈包圍之勢,跳躍著襲向舒涼。
舒涼挑了挑眉,將手中的玉寒劍猛然收回劍鞘。
看到她的動作,眾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
身為劍修,在比試之時居然收劍,她瘋了不成?
唯有擂臺中央的符修看見她面色從容,迅速地結了個法印,她手上動作極快,即便兩人面對面離得如此之近,他竟都未將她的動作看全,待法印結成,也沒認出這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