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的,每天都有人這樣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舒涼聽得專注,若有所思,衛昀的聲音卻冷不防插=了進來,提出自己的疑問:“可他們重病在身,連起床都困難,怎么可能提筆寫下字條,還自行離開呢?”
不一定是自行離開,字跡也能模仿,所以……或許是被綁架了呢?
沒等她說出口,喬石便語氣篤定地說道:“問題就出在桃花釀上。”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準確來說,是出在釀制桃花釀的桃花之中。”
舒涼挑了挑眉,直白地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你為何如此篤定,是酒有問題?”
即便出事的人都飲過這里的桃花釀,并且都恰好在過后生了病,也不能這么武斷地認定那些失蹤的人是自行離開的吧?
顏流玉眨了眨眼,說:“是張掌柜親口說的呀,他告訴我們,他以前去采摘釀酒用的那片桃林被人伐滅了,所以他就換了一片桃林,雖然比原本的桃林遠了些,但桃花都開得格外鮮艷嬌嫩,他還以為自己撿到了大便宜呢。”
“誰知道會除了這種事,鬧得人心惶惶。”
喬石點了點頭:“雖然大家都拿不出證據證明張掌柜的桃花釀有問題,但他自己也覺得事情蹊蹺,心中過意不去,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希望我們幫忙調查清楚的。”
衛昀當即作出決定:“我們暫且在這里住下,分別守在剩余的幾戶飲過桃花釀且重病臥床的人家門外,見機行事,看入夜后會發生什么。”
他們已經安排好了,舒涼似乎也沒有置喙的權力。
現在的線索有限,如衛昀所言,的確只能耐心等待,見機行事了。
他們在張記酒館附近的一家客棧住下。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除了舒涼,眾人都若有所思,神色警惕,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裴夙默默地給她夾離得比較遠的菜,見她吃得快,忍不住問:“有這么好吃嗎,師尊?”
聽到他語調平靜地喚她“師尊”,舒涼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幾乎是立刻察覺出他話中暗含的深意,唇邊勾起一抹笑:“普普通通,比你做的差遠了。”
“唔。”
某人似乎對此頗為受用,低低應了聲,嘴角極快地上揚了一下。
兩人交談的聲音并未刻意放低,因此飯桌上的眾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衛昀面色微微發沉,朝兩人投來目光,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音,眉宇緊蹙。
自從上次顏流玉被裴夙打傷之后,慕容奉就再也沒和舒涼交流過,陷入了他單方面的冷戰。
說實話,他不想和師姐的關系鬧得那么僵,可流玉說的話卻也不像作假……
慕容奉的目光緩緩落在裴夙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師姐新收了這個徒弟后,似乎和他格外親近,這才幾天,居然就敢吃他做的飯菜了?還毫不避嫌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夸獎他,仿佛是怕他不高興似的……
慕容奉隱約有種自己在師姐心目中地位不保的感覺,抿了抿唇,有些別扭地道:“師姐,那我呢?我也給你做過飯的啊,我和裴夙師侄,誰做的更好吃啊?”
聞言,舒涼瞥他一眼,回想了一下她唯一一次嘗過他的手藝,似乎就是在剛剛從魔窟回到天劍宗時,那最后不歡而散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