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宋小檁后半句想說的話又被老板娘給打斷了:“來,陸先生,嘗一下這道涼拌木耳,連小姑娘都說好吃呢。”
兩人同時夾菜。
宋小檁有些尷尬地想收回手,他卻突然用指骨輕輕叩了桌面,嗓音雖有些低沉,可聽進她的耳朵里卻柔情似海,“又不打算給我吃了?”
“沒有、沒有。”她麻溜地把夾給他的木耳放到他碗里,然后又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扒飯,可唇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起了一抹弧度,心里就跟揣了只小鹿,撲通撲通地跌撞個不停。
并不算安靜的環境里,心跳聲卻清晰得她耳膜鼓脹。
不論何時,他永遠都不會忽略她。
陸景衍吃了一口木耳,朝老板娘禮貌地笑了,“謝謝,木耳很好吃。”
好在老板娘年紀大,笑笑著縮回手,還是那副熱情好客的模樣:“好吃就行,你們多吃點。”
過了一會,老板回來了。
老板娘趕忙招呼著他過來:“阿土,快過來呀。”說完,她又用手肘碰了碰小二,“快去拿酒。”
“得嘞,老板娘。”
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不高,甚至有點矮,但看著很隨和。
“這是從北城來的客人。”老板娘介紹道,“這是我老公,阿土。”
“你們好、你們好。”
阿土操著一口很濃的口音,一說話,差點沒把宋小檁給逗笑了,她不禁好奇地問:“老板,是西城本地人吧?”
老板娘替他答了:“是啊,阿土可是地地道道的西城本地人。”
“那老板娘你為何沒有口音呢?”
“我啊,不是西城人,只是來了西城二十幾年了,又嫁在西城。”
“哦…”
閑聊吃著飯,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就沒有停過。
小二把酒拿上來,老板娘給每人都倒了一杯:“這是楊梅酒,自釀的,濃度不高,這幾天老是下雨,天氣潮濕,夜里寒,喝杯酒暖暖肚。”
宋小檁沒喝過酒,一聽濃度不高,又想著自己反正都成年了,索性就喝一杯吧,但指尖還沒碰到酒杯,就被陸景衍給攔了下來,“小孩,你不能喝酒。”
“我……我就喝一杯。”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一雙眼全是對酒的欲念。
他卻不為所動,“不行。”
她悶悶地低頭干飯,那委屈的模樣倒是意外惹得他有些想笑,不由得放軟了聲音,“就算楊梅酒的濃度不高,但于沒喝過酒的你而言,也是有醉的可能,到時候你做出些失控又丟臉的事,我可不管你。”
失控?
丟臉?
驀然,宋小檁嚇了一跳。
萬一她真的喝醉了,那她會不會趁著酒意上頭說些糊涂話,又或者直接往他臉上吧唧兩口?
那畫面,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不喝了,打死都不喝了。
看著面紅耳赤的她,陸景衍微微有幾分好奇,她到底是在心里想著什么丟臉的事,才能把臉想得那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