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馬良問道。
“怕死。”何二郎如實回答道:“我們梁山隊伍在東平碼頭幾乎被殺光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里,東平府的狗官又派人來警告過我的鄉親,說是誰敢收留我們梁山兄弟就殺誰的頭,敢上梁山當土匪更是連家眷都不放過,鄉親們都怕狗官真的說到做到,所以誰也不敢跟我們走,包括和我一起從小長大的兄弟都是一樣。”
聽到這話,馬良自然皺緊了眉頭,也這才想起書本上記載的宋朝歷史情況,兩宋之交時雖然宋徽宗和蔡京等人一味瞎搞,梁山一帶確實多次爆發農民漁民起義,然而因為宋朝的經濟高度發達,又沒有什么水災旱災幫忙,梁山起義的規模始終很小,以至于大名鼎鼎的宋江起義都被一個只相當于市長的張叔夜輕松平定,規模方面根本就沒辦法和江南的方臘起義相比。
這還不算,此前爆發的幾次梁山起義,已經把梁山濼周邊有膽量敢造反的窮人基本招攬一空,然后或是跟著宋江流竄去了外地,或是被東平官兵誘降屠殺,余下的百姓不是勉強還能生活,就是膽小怕事不敢鋌而走險,兵源幾乎接近枯竭,自己再想鼓動窮苦百姓加入自然是難上加難,所以除非是出現什么大規模災害,或者是官府繼續加賦加稅,否則就基本上不可能出現大量窮苦百姓加入自己隊伍的情況。
想起這些情況的時候,一個跟隨何二郎進村的小弟也開了口,說道:“馬大哥,差點忘了告訴你一句,官府懸賞捉拿你的告示,也貼進了這個村子里,你要小心點。”
“沒事。”何二郎立即開口安慰道:“馬大哥,不用怕,我們村的保正沒什么出息,家里的莊客也少,就算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帶人來抓你,而且就算來了也不怕,我們收拾得了。”
“沒錯。”張榮終于開口,語氣有些微笑的說道:“地保來抓人我們不怕,關鍵是能不能想出辦法拉人,馬兄弟,你拿主意吧。”
知道張榮仍然還對自己不服氣,擺明了想試探自己的領導組織能力,馬良也沒點破,只是在心里緊張盤算道:“不能就這么放棄,如果不擴大隊伍的話,就憑我們現在十三個人在梁山泊里蹦達,不但肯定翻不起什么風浪,還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只有趕緊把隊伍拉起來,有了足夠的兵力,這樣我才有希望自保,將來也能讓小弟保著我離開梁山泊。”
“該怎么拉人呢?黃巢拉人是趕上關中大旱,老百姓沒吃的只好跟他走,李自成也是碰上明末的小冰河期,到處都是災荒拉人容易,后世是打土豪分田地,這些條件我都不具備,就現在的生產力打土豪分田地也是癡人說夢,都沒辦法學習,其他呢?老蔣是拉壯丁,太平天國是用宗教洗腦……,咦,太平天國?我怎么把那部電影忘記了?”
想起了清末的太平天國時,馬良立即不經意的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部與太平天國有關的電影,一個極其惡毒的主意也隨之孕育而生,再把整個計劃仔細推敲了一番后,馬良不再猶豫,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獨自去了無人處,然后網購了一些兩塊錢一百顆的彩色玻璃珠,這才回到了眾小弟面前。
看到馬良拿出了一包五顏六色的玻璃珠,已經習慣了馬良憑空變出東西的何二郎和康小三也不怎么驚訝,只是好奇打聽玻璃珠的名字和用途,馬良簡單回答了一句是寶珠,然后就把一些玻璃珠遞給何二郎吩咐道:“二郎兄弟,這個村子的情況你熟,帶著幾個兄弟進村子里去,給村子里的窮人家每家發兩顆這種寶珠,告訴他們,這種寶珠拿到城里至少能賣兩三貫錢,是我們赤旗軍劫富濟貧送給窮人的。”
“白送?”何二郎吃驚問道:“馬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么寶貴的珠子,你白送給窮人?”
“白送。”馬良點頭,微笑說道:“我說過,我們赤旗軍是劫富濟貧的仁義之師,有好東西當然要分給窮人。快去吧,多帶幾個兄弟,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