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老將軍得是什么病我知道。”康玖馬上就說道:“是頭痛和眩暈,嚴重時天旋地轉,站立不穩,有時候還會嘔吐,聽太醫說是肝陽上亢造成的腎精不足,氣血淤積。”
“高血壓。”馬良立即說道:“我爹以前就得過這病,是很典型的老年病,用中醫治見效特別慢,但是如果吃幾種西洋藥的話,很快就能見效,雖然不能斷根,但是身體會很快恢復許多。”
“什么西洋藥?兄長你這里有沒有?”康玖聽了當然趕緊追問,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兄長,如果你有,或者你有什么地方可以買到,請務必告訴小弟,小弟的長輩中高官很多,可以把藥直接送到種老將軍面前,小弟又素來景仰敬佩種老將軍,只要能買到這幾種西洋藥幫助老將軍緩解病痛,小弟不管花多少錢都行。”
“你等等。”
對種師道這樣的民族英雄馬良當然不會吝嗇,只是出門去轉了一圈,馬良就拿著六盒降血壓的依拉普利和一瓶氫氯噻嗪片回到康玖的面前,一邊教康玖如何打開包裝取藥,一邊說道:“這種盒裝的藥,一天一次吃兩顆,如果覺得效果不明顯可以多吃一兩顆,但是絕對不能超過四顆。這種瓶裝藥也是一天一次吃兩顆,如果感覺病情好轉了,就得把這瓶裝藥停掉,不然的話,藥效太大了也會造成身體不舒服。”
康玖連聲答應,用心將馬良的指點記在心里,然后還問道:“馬大哥,這些藥要多少錢?”
總共花了六十一塊錢的馬良本想說不值多少錢,話到嘴邊卻改了口,微笑說道:“很貴,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都還貴,六十一兩白銀。”
“只要能治好種老將軍,別說六十一兩白銀,就是一百六十一兩,我也認!”康玖回答得斬釘截鐵,然后又迫不及待的說道:“兄長,救人如救火,種老將軍病勢沉重,小弟這就給他送藥,欠你的銀子改日一定送來。”
見康玖是急著去給種師道送藥,馬良當然沒有阻攔,結果還是在康玖匆匆離去了一段時間后,馬良才猛的想起一件大事,暗道:“糟了,康玖還沒告訴我他住那里,如果趙九妹突然翻臉派人來抓我,倉促之間,我上那里去找他?”
這一點當然又讓馬良寢食難安,好在馬良還算有點腦子,細一盤算,便找到了吳起廟里的本地人,向他們打聽汴梁城里有沒有什么特別有錢的大戶人家姓康,家里住在那里?然而眾人的回答卻讓馬良意外,被馬良問到幾個本地人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汴梁有什么特別有錢的人家姓康,更別說還有許多親戚在朝廷里當高官的康家。
“怪事,看那個康玖的舉止穿著,還有言語談吐,肯定是名門之后啊,吳起廟的這些廟祝怎么會不知道城里有什么大戶人家姓康呢?”
對此,馬良當然是無比意外又大惑不解,而更讓馬良意外的還在后面,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時,門外忽然有人來報,說是種師道派人來請馬良到他下榻的館驛見面,還說是要當面感謝馬良的托人贈藥之恩。馬良聽了先是一楞,然后馬上回過神來,驚喜的向種師道派來的使者問道:“種老將軍的病,好些了?”
“好多了。”實際上是種師道親兵的使者激動答道:“老將軍昨天下午吃了將軍你的藥,今天早上就能下床行走了,簡直就是藥效如神,所以老將軍才特意派小人來請將軍去見他,讓他可以當面向你道謝。”
目前的宋軍第一名將種師道病情好轉,馬良脖子上的腦袋肯定可以穩定幾分,所以馬良聽了自然大喜,沒做任何猶豫,立即領上彭小乙就匆匆出門,一路趕來種師道借住的驛館與這位大宋的西北柱石見面。
又讓馬良意外,見到須發雪白的種師道時,康玖竟然也在種師道的房中,還正在與種師道聊著什么,見馬良進來后,種師道立即動作還算利落的自行起身,向馬良拱手說道:“多謝馬將軍賜藥,真沒想到這種西洋藥竟然如此神奇,老夫都已經幾天沒有下床了,昨天才吃了幾小顆將軍你的神藥,今天就已經能夠下床行走。老夫無以為謝,請將軍受老夫一拜。”
言罷,已經七十六歲的種師道既然還真的降尊紆貴,向人品卑劣到包養兩個小三的馬良鞠躬一拜,還算知道尊重長輩的馬良趕緊伏地還禮,誠惶誠恐的說道:“老將軍,你千萬不要折殺晚輩,能為老將軍稍微緩解病痛,已經是晚輩莫大的福分,如何還敢當老將軍如此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