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想說幾句什么來挽回一下剛剛的淺薄無知,如果這一期的節目播出出去,自己的聲譽就要毀于一旦了,對自己廚藝的自信和無端挑釁攻擊一個女孩兒,這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情。
他嘴唇剛動了兩下卻被沈莫搶先了,東方女孩兒有點意猶未盡“或許在您看來這樣的刀工有點簡單粗暴。”
話音未落,她左手固定著橢圓形的黃油,右手持刀對著黃油扎了下去。
在她刺下去的瞬間,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叫。
黃油那么軟,刀尖那么鋒利,女孩兒從沒有低頭看一眼,完全不在乎自己白嫩的手掌會被刀割傷。
有些尖銳的刀尖刺入軟軟的黃油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跡,會有幾刀帶出一點黃油碎屑,更多地只是單純的扎進去。
漸漸地,人們也放下了對她的擔心。
她在那里,站姿自然,神態輕松,每一次用刀尖扎入黃油的動作又快又精準,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
“豆腐雕花你逗我”
“刀夠穩就可以了。”
“夠快我能明白,夠穩是什么意思”
“穩就是我們屋后的山,也是海上吹來的風。”老人坐在搖椅上,白發蒼蒼,皺褶滿臉,眼神依然明亮如昔。
“裝什么高深啊,什么山什么風”
“山是巋然不動的,只要你拿著刀,那就不能被任何東西影響到,只要有刀在你的手里,刀就是你的全部。風是多變的,今天大明天小,但是它從來都在,不會消失不管怎樣的形態,它永恒存在,那也是穩的。”
沈家家訓刀快水流斷,刀穩水心平。
練快,沈莫用了一年,練穩,她用了三年。
那些站在水缸邊、灶臺邊似乎永遠沒有止歇和盡頭的日日夜夜早就了現在的她她的脊梁和驕傲。
左手一攏,右手輕輕把刀放在一邊,沈莫笑了。
在全場的驚呼聲中,一朵淡黃色的玫瑰在她的手心肆意盛開著。
拍攝結束,沈莫跳下舞臺,完全無視了那個想要和她說些什么的廚師。
她快步走到導演席,一把揪住了見勢不妙想要伺機逃竄的艾德蒙。
“哈里斯先生,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那一瞬間,沈莫似乎蘇仟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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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i小姐,你要知道我們這個節目紅了之后也受到了非議,我們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的廚藝不是很好嗎”
艾德蒙看著沈莫手里被掰彎了的咖啡勺,感覺到身體上隱約有點輕微的不適。
“用一個專業家庭主婦來證明我還是會心軟的,用一個找茬的證明我的廚藝,將來您也會找一個男人炒緋聞來證明我是異性戀,找我的朋友來證明我是y大的學生,找我的資助人來證明我有腐國血統對不對”
艾德蒙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