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圣地雅國際大酒店一如既往的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穿著鑲金邊的大廚制服,黎仲知笑著為幾位貴客演示他“火焰高盧式鵝肝”的新菜。
大片進口的高盧鵝肝被切成厚片,搭配著昂貴的松露和最高檔的威士忌,隨著酒液在鵝肝上被點燃,伴著濃郁的酒香,食材的香味也漸漸溢出。
黎仲知的手上還拿著特制的噴壺,把最高檔的威士忌壓成霧狀噴灑在火焰上,讓整個盤子的上邊都熊熊燃燒起來,如果稍有不慎那就是一場火災。
他的表演很精彩,帶著“名廚”應有的氣度和高傲,沉默也優雅,博得了客人們的掌聲。
一個年輕人趁著此時的熱鬧與身邊的外賓交談起來,兩個人的表情都輕松且愉悅。
看見這一幕,黎仲知在心里默默舒了一口氣,這次他的表現,看來是成功的。
宴會結束,送外賓上了車,年輕人轉身看向年紀比自己大兩輪的黎仲知。
“這次表現的不錯,如果合作談成了我會記得推薦你去合眾國的大使表演。”
表演聽見這個詞兒,黎仲知的嘴唇抖了一下,還是沒敢說什么。
“行了,沒事兒我也就不找你了,最近吃你的鵝肝真吃膩了,你說這些東西有什么吃頭還不如一碗炸醬面。”
年輕人隨意地松了一下領帶就要進自己的車離開酒店。
“那個上次我拜托您的事兒”
黎仲知還記得自己要給父親和弟弟出氣的事兒,他們天府樓黎家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們必須想辦法找回場子。
“黎大廚啊。”年輕人扭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冷,“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你和你哥哥能在京城混得開,靠的不是你們的廚藝有多好,而是你們夠識時務。”
聽見這句話,盡管自認練成了銅皮鐵骨,黎仲知的臉色還是忍不住沉了一下,但是他一句話也不敢反駁,繼續點頭哈腰地等著年輕人的答復。
“你平時做什么出格的我們也忍了,畢竟你夠聽話,但是這次,魯地的那邊我們也問過了,從上到下就說是一位德藝雙馨的老大師,開一個本本分分的小飯館,你有臉借我們的面子整人家我們都沒那個臉跟下面的人說。”
年輕人冷笑了一下,就算是狐假虎威,那老虎也是有尊嚴的,真以為當了別人的狗那就成了寵物了
“這個事兒就這么算了,本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讓你哥哥也安分一點,多大的事兒讓你們一家子鬧騰的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中年男人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沒想到他們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居然一直沒被這些上層“靠山”放在眼里,居然就讓他們這么算了
年輕人看見他那副憤憤不平的表情,心里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幾個賣手藝的廚子還真以為自己成了人物了,想要去抄了別人的店子也不先看看自己的斤兩。
年輕人上面的幾個長輩可都還記得那位沈大師當年名動京城的幾道菜,也記得他幾次執掌大宴的功績,沈大師據說是根子正為人好,在京城里也不是毫無根基的,怎么能讓眼前這種貨色去相提并論
讓長輩們知道了還不得削他。
上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