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對自己有那么大的信心,人都是自私的,養一個韓星辰都費勁了,如果來兩個不是親生的,她自認為時間長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多好。
這件事情要想妥當,不能隨隨便便把孩子給弄出來。
范曉娟要把去年夏天的衣服清出來。
現在家里大了,完全沒有必要爬上爬下去取衣服掛衣服,索性買了一大把衣架,把衣服衣服都掛在東廂房那邊的大衣櫥里,那邊現在還沒住人,可柜子已經打好了,可以敞開了用。
韓星辰的兒童房也打好了,但她不肯搬。
她尋思著跟女兒商量要她自己單獨住的事。
誰知道韓星辰一聽就反對,小腦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睡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范曉娟覺得自己不該給她打那個木頭床的,要是睡鋼絲床,把木頭床擺在新房間,說不定能用木頭床誘惑她。
現在說什么都不搬,就只能讓她多在這邊睡一段吧。
胡同里頭的房子跟商品房不一樣,不是每間房都通著的,一間間都是單獨的一間。
然后她就聽見了后頭罵罵咧咧的聲音。
似乎是薛碧那個娘。
范曉娟走了出去,外頭黑漆漆的,到處是瘋跑著的孩子,路上也不太干凈,垃圾到處亂丟。
她看見一個婦女,從后頭剛走出來,然后罵罵咧咧的“真是個喪了良心的狗東西,不是個東西啊這人,偷了我家的健美褲,還非說沒有,明明看見她從我家出來的,這種喪了良心的東西,她還要帶玲玲去她們鄉下呢,人家家孩子歸她管啦”
她認出那是虎子媽。
虎子媽“呸”了一聲“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會跟人講呢,胡子華也是,自己嫌孩子是拖油瓶,當初就別打什么勞什子的官司把孩子留在手里頭,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老貨,是要把小丫頭帶到他們鄉下給她當傭人呢。”
她新買的健美褲才洗了一水,就沒了,心里頭可真是恨極了。
還沖著胡子華家里呸呸呸了好口。
范曉娟走近“嫂子,這種事街道不管嗎”
虎子媽拿不回健美褲,也不打算輕易放過這老娘們,準備采取迂回戰術,絕不讓這老娘們有好日子過“誰能管,她可是兩孩子掛名的外婆呢,我可是聽說她在這里從沒讓那兩個孩子吃飽過,有一次我家虎子拿個油餅出來吃,他家那個小丫頭的口水都快流一地了,看著可真是可憐。”
“那她們媽媽呢,以前就沒住過這里,你認識嗎”
虎子媽賊賊的一笑,搖搖頭,她也只見過幾次“要不怎么說清官難關家務事呢,這事兒自己媽不出頭,咱們怎么好管啊,那老娘們還偷東西,三天兩頭的上人家里頭偷煤,她只要上誰家門口打轉,就準沒好事。”
偷煤
范曉娟抬抬頭“你說偷煤”
哎喲她的煤
真是缺德啊,當初為了省一塊藕煤,她可是要韓星辰六點就起來生煤火的人吶。
說不心疼是假的。
她也覺得很奇怪了,家里頭最近做飯少了呀,可煤球好像用得越來越快了。
天殺的薛碧母女,她一定不會讓這種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