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
低頭看了一眼這一桶水,算了還是自己去洗吧。
洗完一看,范曉娟這頭已經起了淺淺的小呼嚕了。
母女兩個一個德行,要是太累,往哪躺下就能睡得香噴噴。
還會打呼嚕
要是這個時候給人弄醒了,她能跟你翻臉鬧幾天不搭理人。
韓江盯著媳婦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嫣紅的唇,盯著看了半晌,又嘆了口氣,娟子這半年可真是太辛苦了,連軸轉一天都沒停下來一樣,照他說好像生怕時間從她指縫間溜走了似的。
他不怕她好強,就怕她太累。
作為一個男人,還不是希望媳婦能夠輕松點,他費勁吧啦的賺錢不就是為了這個
可轉念一想,她樂意啊。
得,她樂意就成。
開不開心總是一天,累著開心總比閑著慌好。
華英廠的沙發有一米八,長度是夠的,硬度也不至于讓人覺著不舒服,韓江怕弄醒她,小心給媳婦擦了臉,又給她脫了鞋,略泡了下腳,把沙發靠枕給范曉娟撤了,最后找了個毯子給她蓋上。
第二天范曉娟起來,發現自己在沙發上躺了一晚上。
居然也沒有腰酸背疼的,這沙發的質感還不錯,躺著很舒服。
她帶著幾箱牛奶,摸到了村支書的家里。
說明了來意,把原始的土地證放在書記面前,劉書記也傻了眼。
他瞇起眼睛,又從抽屜里拿出老花鏡,狠狠看清楚了,范曉娟這證是一九八二年辦的,那是九年前,那會兒范母還沒過世。
范曉娟另外又掏了個契書出來,上頭有當初分家立的契“我也不瞞您說,為啥別人家都是兒子襲了地,我們家是閨女拿走了房子拿走了地。概因我那兩個舅舅拿走了我外婆大部分的積蓄,我媽什么錢都沒分,當時誰也不想要那幾間破屋子,這才給了我媽。
當時我媽病得不輕,怕這事兒掰扯不清楚,于是才讓他們兩兄弟立了契,但是土地證是過戶給我的,不是不愿意給我哥,我哥當時去了部隊,戶口也轉走了,咱村里的土地不是要過給咱村里的人,因此我的戶口這些年都沒轉走。”
戶口本也掏了出來。
上面一字一句的寫的清清楚楚,她范曉娟現在是尊貴的農村戶口,落戶地點就是本村。
劉書記作為村支書,看見這張小紙條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有些人長期在外面,臉跟名字對不上號。
看到范曉娟的名字,就勾起來劉書記的回憶“哦,是你,難怪呢。”
不過秉承著甩鍋政策,劉書記還是要說幾句場面話的“小范啊,你說你這些年也不回來,跟村里的人都疏遠了,誰也沒想到啊不是”
就他的思維里,這房子幾十年來都是住著這家人,恰好他又認識范家兄弟,自然不起懷疑。
“所以我也不清楚情況”劉書記說的也是實情,范銘成和范銘舉兩兄弟在村里住了大半輩子,對于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當他說土地證弄丟了的時候,劉書記可是一點都沒有懷疑。
“大蛋在村里住了那么多年,誰都知道這塊地基是他老爹留給他的,所以他小舅子過來跟我說土地證丟了,我是一點都沒懷疑,手續都是我去國土局給他們辦的呢,大蛋可不能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