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清婉從內室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秋棠端著托盤走進來,將點心和茶水放到桌子上。南清婉走過去坐到一邊,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安排好了?”
“放心吧小姐,安排在了我隔壁房間。不過皇后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好端端賞下來一個丫鬟?”
南清婉紅唇勾了勾,將皇后的意思說給秋棠聽,也好讓她提前心里有個底,免得中了圈套。
“這…”秋棠臉上帶著慍怒,神情忿忿,“這分明就是想害死小姐,這幫人也太壞了,小姐您可不能答應。”
南清婉挑了挑眉,一個小丫頭都知道這里面的兇險,還想欺負她,笑了笑,“你家小姐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嗎?”
秋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轉而又想起那個丫頭,不由犯愁,“那個丫頭怎么辦?”
“這兩天先看好她,不要讓她靠近書房。等到了西北再想個法子打發了便是。”南清婉平靜道。
正說著話,阿春從外面回來了,進屋先是給南清婉行了個禮,轉而拿出個盒子,“大小姐,齊大夫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
南清婉接過來打開,里面竟是厚厚一疊銀票,另外還有一封書信。她將盒子放到桌子上,拿起那封書信展開掃了兩眼,眉毛微挑,上面說提前給她支付了一部分錢。
南清婉收起來,看向阿春,最近因為一直配合藥材練功的原因,身體看起來非常強壯、結實。
“辛苦了,下去用飯吧。對了,院子里來了一位新人,一會兒讓秋棠給你說說。”
阿春盡管疑惑,面上不顯,恭敬退下。
轉眼就到了二十八日出嫁這一天。
南清婉對這場充滿政治陰謀的婚禮沒有絲毫期待,心中波瀾不驚,出嫁前一夜照樣睡得安穩,沒有絲毫影響。要說非有影響,那就是在她還在睡夢中時,就被前來伺候梳頭打扮的喜婆從被窩里掘了出來。
前來伺候的喜婆也是一臉無語,頭一回見出嫁的新娘這樣心大的,臉上絲毫沒有嬌羞和激動,這哪像是新娘。
南清婉可不管她們心里怎么想,閉著眼睛認認真真充當工具人,任她們擺弄。
經過一個時辰的梳洗打扮,南清婉終于被收拾好了。
南清婉感覺脖子都僵硬了,動了動脖子,睜開眼睛就看見銅鏡中一身大紅的自己,感覺眼睛都被亮瞎了。
只見她一身大紅色華衣裹身,外披紅色罩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裙擺下垂如光華流動輕瀉于地。三千青絲用華冠束起,流蘇輕擺,額間的紅色桃花痣熠熠生輝。她薄施粉黛,只增顏色,整個人好似一團熱烈的火,明艷又動人。
就連一旁的喜婆也不由看癡了,大小姐美的攝人心魄。
倚梅目光里閃過驚艷后暗自惋惜,可惜了,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下一秒,南清婉就被喜婆丫頭前后簇擁著遮上大紅色的蓋頭,拜別了父親母親后,坐上了前往西北的馬車。
南清婉的馬車夾在隊伍中間,前后分別是丫鬟婆子馬車和裝運嫁妝物品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