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見五指。
周平睜開眼睛,一瘸一拐地推開賭坊大門。
賭坊里,依舊熱鬧,燈火通明,搖骰子和賭徒們叫喊的聲音,讓人覺得吵鬧。
他沒有得到通傳,就徑直走進賭坊后面的堂屋。
堂屋內,坐了三個人。
為首的清瘦男子,臉上總是透著一股陰郁,眼睛下面有兩條很深的線。
他左邊是一名脖子細長的女子,穿著綠色的襦裙,長了一張蛇精臉。
右手邊,則是一個紅發壯漢,穿了一件黑色短打,左邊的眼睛留有三道疤痕。
紅發壯漢用洪亮的嗓門,對清瘦男子說道:“鼬,陰協和陰娃兩個兄弟,死得太冤,我們不給他們報仇,還有什么臉面去見陰帝殿下。”
陰協和陰娃,正是林浪在城南鎮妖司那碰到的蝎子精跟蟾蜍精。
蛇精臉的女子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陰變,你小聲些,外面還有那么多人呢,待會兒搞得全賭坊的人,都知道我們是陰帝的手下,你就開心了。”
紅發壯漢被懟了一句,低下頭,感覺沒面子。
名為鼬的清瘦漢子,奇怪說道:“陰協、陰娃,他們昨晚的任務,只是去見一見來自東海魔族的朋友,怎么就碰上鎮妖司的執教孫高了?它們太魯莽了,陰帝殿下雖然叫我們找機會刺殺幾個杭州城的重要人物,影響一下鎮妖司的士氣,但也沒讓他兩個見誰就上,這孫高可不是那么好殺的啊。”
紅發壯漢道:“事已至此,講這些有什么意思。”
邊上的蛇精臉女子,忽然看到進屋的周平,馬上示意身旁的兩個同伴。
名為鼬的清瘦男子,看著周平道:“你怎么來了?”
周平對蛇精臉的女子,伸出手:“蛇大仙,給我回魂草。”
蛇精臉女子笑道:“不是說好了,一個我們的同伴,一顆回魂草,還有兩天,我們的同伴才會藏在回杭州城的尸體里過來,到時你將我們的人帶來,我就給你草。”
“十天前,我就帶來了你們的一個人,當時你也沒給我草啊。”
“這些日子,我感到自己的意識,快離開我的身體,可能不久后就要離開人世,可我不想死,我還想活著,至少得再活一個月。”
“你應該知道,你不給我草,會帶來什么后果。”
周平氣憤的說著,回想起十幾個月前,他從城南鎮妖司,搬運完一具邪修的尸體到城外的亂葬崗,然后渾身感到很難受,不知怎么就魂飛魄散了。
等醒來時,便看到一條蛇,一只黃鼬,一條壁虎,圍著自己。
黃鼬說,他已經魂飛魄散,是自己用了家族的秘術,讓他的意識能暫時居住在他的軀體里。
壁虎說,現在的他,是個表面看上去和活人沒什么差別,實際上已經是一具尸體,是個活死人。
蛇說,黃鼬家族的秘術,只能讓他當半個月的活死人,時間到了,便又要死了,而她家族世代守護一種名為回魂草的仙草,只要每半個月服用一次回魂草,意識便能重新住在軀體里半個月。
而周平若想要一直活下去,就得幫它們以及它們后面的同伴,順利混入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