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家一直沒等到消息,以為遲耿耿已經下葬從遲志田往下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靳百川回歸時北研獨立的文件已經批復下來,他以雷霆萬鈞的速度對北研大換血。
一部分跟秦州對調,一部分跟南研對調,一部分調走。
項目組的人基本換了一批。
而且從現在開始,除了他這個總設計師,其他人三個月換一批。
不管是進組的還是離開的人,全天候監控。
設計圖紙一周增加一次只有他才能破譯的密碼,嚴防研究成果被盜。
雖然以前耿耿沒有明說,但他知道她擔心自己的研究心血被盜,北研潛伏的人拔不出來,他只能草木皆兵。
大換血之間還出了一件怪事兒,連日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圖書館圖書員韓青禾經過樹下被劈死了。
王戈調查后發現是個意外,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第二年的清明節前遲家人想去祭奠遲耿耿,找遲青松打聽遲耿耿墓地。
遲青松只好聯系王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靳博士。”
自從遲耿耿去世后,王戈跟遲家人斷了聯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是遲青松,“十一點,我在北研所門口等你。”
“好。”遲青松掛斷電話抓起桌子上的鑰匙,提起外套出門開車趕往北研所,在大門口見到了久違的王戈。
王戈拉開副駕駛車門上去,指揮他開車。
汽車在靳百川的小白樓外面停下,王戈把遲青松領到客廳就走了。
靳百川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指指對面的椅子,“你怎么來了”
“我們家的人打算清明節去祭拜,問我墓地的地址。”遲青松拉開椅子坐下去,憂心忡忡的望著靳百川。
“出事之后家里那邊我一直沒有說實話,現在要過節了拖不下去了,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大家連番上陣,他一個人扛不住了。
靳百川看了他一眼,將毛巾丟在書桌上,“沒有墓地。”
遲青松,“”
這個答案家里人怎么能接受得了,還不如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只有靳百川一個人知道,他們不敢來找靳百川。
嗯,就這么決定了。
面對靳百川他不用偽裝,遲青松輕松了不少,可能長期沒人傾訴,他的話特別多。
“以前她說今年股市,國債市場將有一波大漲,她的國債,股票、銀行戶頭我都保留著,南方講話之后,股市暴漲475
炒股,炒國債她以前教過我一些,但我只學到了一些皮毛,現在漲得這么高我每天都好慌,深怕睡一覺起來面臨暴跌,她股市,國債的錢被我虧完了。”
遲青松咽咽口水,“我,我最多再炒三個月,不能再多了,賣掉賬戶的錢我打算拿去擴大經營你看行嗎”
“可以。”靠在椅子上的靳百川心里某個地方持續鈍痛。
“遲記以前她怎么交代的你就怎么做。”
“她交代了五年計劃,設定了大方向,其他的也陸陸續續提過,我捋了半年差不多捋清了,現在遲記發展得很好。
她的頭號仇人夏銀跟那兩個欺負她的女獄友混出感情了,現在如魚得水,比在外面過得還滋潤,如果她知道肯定會生氣”
夏銀這個名字靳百川都忘了,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以后我每隔三個月給她換兩個獄友。”
“那感情好。”遲青松喜出望外,靳百川果然跟他是同道中人,不過他瘦了好多,“靳博士,你,你要保重。”
“你也是。”他和遲青松擁有同一個秘密,或許要守一輩子,“我手頭這個項目結束會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出去找她。”
遲青松一拍大腿,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了,“一言為定。”
從那之后遲青松每次想遲耿耿了,就會去找靳百川。
靳百川聽他絮絮叨叨的說遲耿耿以前的事情,現在的遲記,聊以慰相思。
遲青松說累了喝酒,靳百川喝水。
仿佛遲耿耿還在身邊,他的生活一直非常自律,健身,喝白開水,盡量少抽煙,每天十一點睡覺,按時吃飯
有時候遲青松心情不好,什么不想說他們就一起收看國外的電視節目,外地新聞什么的。
遲耿耿的秘密,兩個最親近的人共同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