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輛出租車上的尹浩瞳孔一縮,以最快的速度丟下十塊錢,跳下出租車朝遲耿耿那輛出租車飛奔而去。
路邊的新人被迫停下來的司機紛紛跟著行動起來。
“砰”卡車把出租車頂到路邊一棵三人環抱的大樹上才停下來,出租車車頭車尾都被撞得嚴重變形。
汽車還不斷漏油,開始冒煙了。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不知生死,后座上的遲耿耿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蜷縮在座位上。
尹浩一腳踹碎玻璃,在行人的幫助下把渾身是血的遲耿耿拉了出來。
一個司機把車開過來招呼他上車。
路人幫他打開車后座車門,他把遲遲耿耿抱上去,車門從外面關上,汽車飛馳而去。
靳百川心臟突然不太舒服,捂著胸口回臥室。
王戈連忙追上去,扶著他進臥室,“這段時間熬夜熬的胃又不舒服了吧”
“聯系尹浩。”靳百川躺在床上,隱約覺得遲耿耿可能出事兒了。
今天都七點了,還沒收到尹浩的信也沒有接到電話或者傳呼消息,他去方瑯后還是第一次。
王戈一下子就明白了靳百川的心思,臉色沉了下去,“你還惦記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干什么”
你幫她脫困,她反手就把你甩了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一直讓她待在里面。
靳百川聽而不聞掙扎著起身。
“你給我老實躺著吧。”王戈把他按在床上,轉身去書房打電話請醫生過來一趟才給尹浩發消息。
再回去時發現靳百川的臉色還是有點白。
他看看床頭柜上的結婚報告,“是扔了,還是扔了”
這輩子百川頭一次生出結婚的念頭,還沒來得及遞上去,就被人甩了,以后估計再也沒機會用
靳百川一把把結婚報告拿過去,放在了枕頭下面,拽起被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拿背對王戈
又生氣了王戈暗暗嘆氣,垂頭喪氣回去。
拉上房門時對上大寶擔憂的視線,“他這周熬夜累著的,睡一覺就好了。”
大寶不信,他聽到王戈打電話叫醫生。
二寶沒精打采的躺在沙發上,這日子真沒意思。
那天吃完涮鍋子,他頭癢得難受去找篦子篦下來幾只虱子,嚇得把篦子扔了驚動了大哥,他的秘密被發現了。
從那之后他就被圈在了家里。
沒多久二叔就告訴他們以后不能去遲耿耿家。
他以為只是回來隔離一周,結果再也回不去了。
吃慣了遲家的飯菜,再回到吃食堂的日子那就跟從天堂掉到地獄一樣嗚嗚嗚。
大寶一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一腳踹在他身上,“還不去幫我寫作業。”
這是什么人生,沒有好吃的,每天還要寫兩份家庭作業。
今天還被朱翔撓了一道血印子,二寶屈于大寶的淫威,帶著悲憤的心情,一步一挪回房寫作業。
大哥的手還要一個月才能好,這學期的作業都得他承包,沒法活了,真的沒法活了。
王戈等到第二天上午才等到尹浩打回來的電話劈頭蓋臉問,“你咋回事兒”
“遲耿耿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出了車禍,我把她送到醫院,昨天十點鐘才結束手術被送出來,現在還沒脫離危險。
我請了一個休班的護士照看她,出來回電話。”
王戈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靳百川,發現靳百川從工作間出來了,把話筒搶了過去,“尹浩”
“靳博士,是我,遲耿耿出了車禍還沒脫離危險,我們現在在方瑯人民醫院。”
靳百川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匆匆往外走。
副所長樊國富迎面走來,“靳博士,馬上就要開會了,你要去哪兒”
“我有點急事要辦,會議你來主持。”靳百川對王戈使了個眼色,照原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