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寧此刻臉色煞白地低下頭看著斷面,糊焦味隱約鉆入鼻孔。但很快他就緩過神來,把一旁仍在蠕動的觸須斬斷。
“我沒事!快離開這里!”
“蔡哥!”嚴飛見狀便跑過來扶著蔡寧,在樓常在和薛永夜的掩護下先撤離了。
眼前的地面在短短十幾秒內又下陷了將近兩米,所幸一行人及時退開,否則就再也爬不出來了。
深坑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觸須,它們多得令人頭皮發麻——和在避難所廢墟里完全不同的是,這些觸須更像是獨立的個體、更具有攻擊欲,它們好像是想保護著什么似的,雖然不能移動,但卻能十分明顯地看出它們逐個凹陷下去的區域圍繞著湖泊向遠處延伸。
“太......太多了吧!”嚴飛退了幾步,驚恐地說道。面對如此數量的敵人,恐怕只要一鉆進去,就會立馬暴斃吧。
觸須瘋狂地蔓延開來,赤色的經絡如火焰般向他們侵襲而來。如果被抓住的話,后果不堪設想,但這它們的體積數量,根本不是用刀和槍能對付得了的。
怎么辦?怎么辦?難道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嗎?!
眼看著就要活生生地被這些觸須剮死了,他們便顧不上別的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一些!
數十秒,刀鋒如疾風般刮在地上,斷肢與泥土胡亂地被甩飛在空中,但它們依舊不依不饒,不斷地增生著。
幾只觸須突然纏住了樓常在的腳,他感到一陣緊繃后猛的猜了幾腳在那觸須上,但觸須卻抗住了,一把拉住,使得常在失衡摔倒在地。
“常在!”
嚴飛見樓常被拖走,立馬跑了上去。永夜則為了保護斷足的蔡寧,不得不留在原地。
“嚴飛,不要過來!保護好你自己!”常在
一般掙扎著一般喊道。
但嚴飛怎么忍心看著眼前的伙伴死去呢?在觸須的簇擁下,他揮舞著短刀向前,接連砍斷這比荊棘還要棘手的玩意。但即便如此,還是一根接著一根的,纏在了他們的身上。
“嚴飛!!”樓常在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一腳踹向嚴飛,把他硬生生踹開了。
嚴飛躺倒在地,暫時拜托了觸須的他還沒緩過神來,地上又有數根蔓延而來,他這次又要自身難保了。
但是不知為何,觸須在他的身旁停滯了下來。它們好像在猶豫著什么,遲遲不敢上前。嚴飛迷惑地爬了起來,松了一口氣后又急忙向樓常在那奔去,但是還沒走兩步,又被觸須給纏住了。
“怎么......”
他回過頭,發現原先摔倒的那塊區域,不知為何,這些觸須們甚至不敢接近半步。他定睛一看,地上躺著的,是一塊黑布。難道,是它讓這些怪物退縮的?
就算這個想法很荒誕,嚴飛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他一把拾起這塊臟兮兮的黑布就向樓常在身上丟去。
黑布僅僅只是沾到了那些觸須,它們就好像觸電了似的一下子縮了回去,分泌的分解液甚至都把常在的褲子燙出了好幾個洞,但所幸沒有受傷。
得救的兩人又跑回去解救永夜和蔡寧,他們兩個人在此前也陷入了困境脫身不能,如果常在和嚴飛不及時趕到的話估計就已經被卷走里面吧。
終于,觸須們不情愿地縮回了土里。經歷了這一次,永夜也終于知道了為什么最開始的那支小隊會失蹤——面對這種敵人,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不過此時此刻,誰也不敢保證危機就這么解除了。他們還是撤開了更遠的距離,好好整頓了一下。
蔡寧坐在地上強忍著痛苦觀察著沿岸是否還有那些觸須,永夜則在一旁切下衣服上的布條給他粗略地包扎著。
這都被樓常在看在眼里。他沒好氣地問道:“你這一刀砍得夠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