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三面背山,一面環水。
回龍河九彎八拐,幾乎與世隔絕。
鄉民們躲在這山坳里,處處顯得謹慎小心,就是不想為外人所知。
受傷的敵將很快被轉移到后山的一個山洞,明老爺安排薛剛親自守著,并一再吩咐大家此事莫要再提起。村里唯一的草醫薛老怪帶著自己的草藥進了山洞,這敵將傷得不輕,背上兩處刀傷骨肉可見,在水中已經泡得發脹。在清理完傷口敷上草藥后,薛老怪似乎很有信心:“放心吧,死不了,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薛剛一臉無所謂:“二叔你先回去了,這里的事情就不用操心,這上好的草藥可別糟踐了,治得好就治,治不好死球。”
“你這娃,啥叫治不好死球,你是懷疑我的醫術呢,還是懷疑明老爺的決斷?”
薛剛有點不忿:“這可不是什么明斷,老爺這是引火燒身!”
“你這娃!”薛老怪有點生氣,對著薛剛就是一腳踹過去:“別忘了你姓什么!”
“沒忘!我是不想讓老爺置身險境!”
薛剛見薛老怪固執,哼了一聲下山去了。
薛剛一走敵將就醒過來了,身上的傷口已經清洗干凈上了藥,盔甲早被薛剛拿出去掩埋了,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服。敵將環視四周看了一眼薛老怪,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覺得目前沒有危險便沒有掙扎著起來。
薛老怪換好了藥試探著問了一句:“將軍從何而來?”
“北邊!”敵將半閉著眼睛又躺了回去。
“北邊哪里?”
“北邊的北邊!”
大楚國的北邊是趙國,西邊是夏國,而往東邊是很多家族勢力控制的一些獨立城堡和島嶼,十里一城百里一小國錯綜復雜。
唐家渡離趙國邊境有好幾百里。大楚國、夏國、趙國邊境時有攻伐,卻很少有深入大楚國幾百里的敵軍出現。
北邊的北邊?薛老怪一時間還理解不了。
當天下午!
明老爺便召集村里的主心骨來到了明家祠堂議事。
說是祠堂其實連個牌位都沒有,除了幾根柱子就剩一座沒頭的石像和一張香案、兩張書桌、一個吊鐘,祠堂內倒也一塵不染。
和以往一樣,進了祠堂以后,所有人站成兩排,對著石像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
明振從香案下取出三只清香點上,跪拜之后回過頭來看著眾人。
今天明謙和虎子也破例在場,剩下的都是薛氏族人,包括薛老怪和薛剛。唐家渡明家就剩下明謙和明振父子。
“二叔,我想讓謙兒拜入你的門下!”
明老爺不假思索下了一個決定,他敏銳的感覺,唐家渡的平靜即將結束。
眾人面面相覷,薛老怪以為自己聽錯了:“老爺這是為何?”
“老爺,按照祖上的規矩,少爺不是只能讀書識字的嗎?”
薛剛冷不丁插上一句,其他人也都點點頭。
見明老爺沉默不語,大家只好退了回去,把嘴邊話咽下去了。
明家幾代人都是以讀書為業,明氏后裔成年之前都必須在祠堂讀書,因為沒有私塾先生課業都是父子相傳。
薛家以打獵和種地為生,世代供奉著明氏幾代人。
薛老怪在沉吟良久之后稽首表示同意:“既然老爺發話,老怪一定傾囊相授!”
明老爺稽首表示謝過:“虎子年紀也不小了,就和謙兒一起做個伴。”
薛虎卻是不情愿,一想到要跟薛老怪學草藥就頭大。薛老怪這個人本事不小就是脾氣太大。不過想著反正就是跟著少爺摸魚也無所謂。
兩個小伙子按照明老爺的指示,當著眾人的面磕頭拜了師。
薛老怪此時鄭重其事,一向低頭彎腰的他也挺直了腰板。別看薛老怪快七十的人了,常年在山中打獵采藥,身子骨卻非常硬朗。
“既然入了師門,就需遵從師命。你們兩個即刻啟程,跟著師父走出唐家渡,到外面去歷練一番!”明老爺嚴肅認真的交代兩位后生。
明謙聽了非常興奮,長這么大自己連山都沒有進過,這次可以到唐家渡外面看看,心里能不激動嗎?同樣激動的還有虎子,兩人恨不得立馬飛了出去。
敵將的事情明老爺沒有提,大伙也無從問起。
就在敵將到來的第二天早上,出事了!
薛虎的堂兄薛亮慌慌張張的跑進了祠堂:“老爺,出事了,出事了…...”
“著急忙慌的,出什么事?”
此時薛剛正在祠堂里,上前一把拽過薛亮,讓他站穩了說話。
“渡口那邊來了好多官兵!…….他們嚷嚷著要我們交人!”薛亮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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