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應對,若秦國統一之后,六國之中的百家術士,以術犯禁,欲逆天而行,再次讓中原大地分崩離析,百姓再受戰亂流離,孤希望先生能念在與扶蘇的師生之情,莫讓術法,禍亂天下!”
沈醉心中嘆了口氣,扶蘇等你死后也跟著死了,你的小兒子幾年時間就把你一手締造的帝國給禍禍了,我有什么能力挽救已經破敗的王朝。
沈醉作揖道:“沈醉所學術法,不為禍亂蒼生。世道太平,百姓安樂,也是我荀氏門生所期盼的,若日后秦國統一中原,勵精圖治,勤政愛民,但仍有百家術士企圖逆天而為,我愿為這一份太平,出一份力,盡一份心。”
話不能說太滿,秦二世荒淫無道,天下討伐,我總不能也去幫秦國,一起作死吧。
嬴政朗聲大笑:“有先生這句話就夠了,孤定不會讓先生失望,給世道一個太平。”
已至新年,辭舊迎新,咸陽城比起往日,多了份喜慶。
秦王宮內,也不像往日一般冷清,王翦領軍攻到了薊都,即將決戰,秦王收到軍報大喜,正值新年,今日便在秦宮設宴,邀請大臣進宮赴宴慶賀。
秦王宮殿內,秦王和一眾大臣正在觀賞殿內的舞樂。沈醉也在其中,不過沈醉不是官身,一身青衫儒服,坐在公子扶蘇旁邊,與殿內眾臣顯得格格不入。不少大臣是第一次見到沈醉,不免好奇身份,此人不是官員,卻能與公子扶蘇一起坐到秦王身側,是秦王新招募的謀士?怎么沒有見過此人?
沈醉此時正襟危坐,看著殿下的舞樂表演,古代宮廷的禮樂,確實比后世那些女團表演,高了幾個檔次的,就說舞姬的舞姿,比起那些女團的火辣媚俗,多了翩然欲仙的味道,華夏古代的一些好東西,到了后世就被視為糟粕,喜歡學棒子那套玩意兒。
舞樂已結束,秦王舉杯邀眾臣慶賀。此時,秦王右側靠近的一個大臣突然起身,走到殿中,面對秦王行禮拜道:“微臣有奏向大王稟報!”
嬴政皺眉,目光凌冽,沉聲道:“昌平君,此刻乃是宮宴,不談朝事,明日早朝再奏吧。”
昌平君沒有退下,繼續道:“聽聞大王打算今年年秋,派兵同時攻伐魏楚,臣以為,如今韓趙已滅,燕國被圍,中原過半數疆土已是秦國。秦國連年征戰,國內已勞民傷財,不如暫且整軍休養生息,而后圖之。”
嬴政沉著臉,沒有說話。此時李斯站了出來,向昌平君作揖道:“相國此言,斯不敢茍同。斯認為,如今燕國國都即將攻破,六國只剩魏楚齊,如今魏國兵寡,齊國向來將無進取之心,民無作戰之士氣,楚國雖與魏國相鄰,但是有長江之險阻隔,此時我軍即將攻破燕都,士氣正盛,民心可用,當速戰速決。”
昌平君轉身向李斯道:“如今秦國連年征戰,士兵死傷無數,此刻若繼續征兵攻伐魏楚,可能傷及國本,若齊楚魏聯合國力,反撲大秦,危矣!”
李斯大笑:“相國此言差矣!正因如此,秦國才要兵分兩路,一路直攻魏都大梁,一路繞行攻打陳郢,然后屯兵江陵,魏國再無外援,圍而不攻,不出三月,不戰而降,屯兵江陵,齊王建膽小怕事,必不敢輕易出兵支援魏國,楚國更是不足為慮,他們若想馳援魏國,必定要渡江入江陵,此時我軍以逸待勞,正好打壓楚國軍力。”
昌平君對嬴政朗聲道:“大王,這些只是李廷尉的臆測,如三國聯合抗秦,如今秦軍兵馬勞頓,不可冒險啊!大王!”
李斯對嬴政行禮道:“大王,時不我待,如今大勢盡在我大秦,理當乘勝追擊,一統中原!”
嬴政站起身,拂袖厲聲道:“夠了!寡人已說過,此刻是宮宴,有事明日早朝再奏!”
昌平君和李斯都已退回座位,嬴政目光如炬,臉色冰冷,環顧眾臣:“今日乃宮宴,朝堂之事就先放下,寡人有些乏了,扶蘇,你留下。”
扶蘇領命,嬴政正要離開,突然想到什么,轉身對沈醉道:“沈先生,昨日下棋還未分出勝負,今日繼續?”
沈醉先是一愣,然后起身作揖稱是,便同嬴政離開大殿。舞樂又起,只剩下殿內竊竊私語的眾臣。
嬴政書房,嬴政和沈醉相對棋盤而坐,嬴政手執黑子,落到棋盤處,對沈醉道:“沈先生,你不愿做官,是否就是厭惡剛才殿中發生的事?”
沈醉手執白子,思索了片刻,將棋子落到棋盤上,輕聲道:“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說來你不信,我曾今夢到自己生活在另外一個世道,在那里,沒有戰爭,百姓安居樂業,那里也無君王,百姓自己修改法律,當然,少數服從多數,雖然百姓也會為生計所苦惱,但也是求而不得的煩惱,在那里生活很簡單,高興是一天,煩惱也是一天,第二天又是充滿陽光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