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為學校考慮的良苦用心,豈是這幾個書呆子一樣的老師能完全明了的!所以,直接用領導權威壓住,反而一了百了。
果不其然,叫屈的老師也只是嘀咕了一句“他中考失手也能這樣而已”的牢騷,就被其他老師似開玩笑而又不是開玩笑地勸了過去:他老子是鎮長,跟縣長、書記都熟,就算差個幾分,還進不了陽江一中?
這么一打岔,也沒人追問馬光明作弊的事了。
散會之后,周維友拿著沖刺班的老師、學生名單去公告墻上張貼,然后擦擦手摸出手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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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話,待電話那頭響起聲音,立即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身子,滿臉堆笑道:“黃鎮長,您好,我是紅旗中學的周維友……”
馬光明還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校長拿到會議上去討論,他周六就做完了作業,周日又看了一會兒講義,愈加覺得信心十足。
“光明,在家嗎?”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叫喊。
馬光明一愣,竟沒聽出來是誰,便問了一句:“你哪位?”
只聽那人罵罵咧咧起來:“你個王八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趙遠章!”
聽到這一聲,馬光明想了起來,是自己是玩伴“院長”趙遠章,這個名字跟“院長”諧音,大家都喊他神經病醫院院長。
學生時代,幾乎沒有人沒有綽號,十幾年二十幾年過去了,提到初中的某個同學,大名或許會忘記,但對這些綽號往往記憶猶新。
趙遠章是個皮猴子,家住在隔壁的村,比馬光明高了一屆,當年在紅旗中學的時候因為跟馬光明都喜歡踢球,所以成了好朋友。趙遠章的成績還不如馬光明,初中畢業后直接去了縣里的建筑工程學校,后來居然做起了工程,盡管一直在縣城混,身家卻不菲,遠比在省城打工人馬光明要強。
只是以后聯系非常少,兩人從事不同的行業,所在城市的距離,社會地位的身份,都讓兒時的朋友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就算見了面也只會客套幾句,絕不會這樣親密。年少時的友情也會隨著距離、時間而變化,就像魯迅筆下的迅哥兒和閏土一樣。
時光如水,馬光明覺得這個比喻再恰當不過,水能沖淡一切,讓苦的不苦,甜的不甜。
但此刻見到趙遠章,他還是有些高興,畢竟這階段的友情,沒有什么雜質。
打開門,看到留著謝霆鋒式發型,跨著一輛摩托車,露出一臉壞笑的趙遠章,馬光明不由得笑了起來:“‘院長’出院了?”
趙遠章“呸”了一聲,罵道:“滾你的蛋蛋,這么好的天氣,這么好的周末,你窩在家里準備下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