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們的犧牲,來給他們的反擊找一個借口,自始至終,我們都是中都的棋子。”
“御守邊境多年又有何用?到頭來還不是人家發動總攻的犧牲品?”
慕容潭這些年一直不信他人口中的評語:
什么中都懷疑遠疆牧要自治;什么中都已經無力管轄九牧之域;什么中都一門心思在研究超能者,早就放棄了平民。
慕容潭很清楚,戰爭并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兩個勢力之間的博弈。
杜印族等外族人,看重的是九牧國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他們也想在廣袤而富饒的土地上生存。
杜印族擴張的直接原因,是因為他的領土,已經容納不下足夠的民眾。
九牧國御守邊境千年之久,敵人從突厥、到回鶻、再到超能者時代的諸多異族人。
遠疆牧是九牧國的第一道防線,這里一旦丟失,整個中原再也沒有天塹可以御守。
一馬平川,九牧國必受萬族威脅。
這是生存與否的爭斗,只是這些年,中都真的在漸漸放棄遠疆牧。
面對杜印族的全族炮火,遠疆牧甚至沒有足夠的炮火來攔截,只能憑借超能者勾動防御網。
這就是事實。
李將軍獰笑著看向濕婆羅,惡狠狠道:“比連是你的兒子,好巧不巧,這柳西延也是某人的兒子。”
“你七輪境威逼我九牧國邊境,我諾大一個九牧國,竟然沒有七輪境站出來說話,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猥瑣。”
“既然要撕破臉,那就由我先來動手。”
李將軍靜默無聲的出手,軍刺落下的方向,不是沖著比連,而是直奔柳西延。
柳西延身后百人日輪境大軍,同時怒吼,少主不可傷。
遠疆牧的近衛軍,瞬間攔住眾人。
蒼鷹、三羊、老狗、母牛四人迸發超能力,四個人猶如萬軍之士,怒吼沖鋒,轟然震退柳西延的護衛。
慕容潭微不可察地注意到李將軍的余光,同時發力,手中電光直逼柳西延,眼中的死意,分明有必殺之意。
“好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浮現,佝僂著背的老者,出現在柳西延身邊。
輕描淡寫地兩袖一扇,李將軍和慕容潭同時被震退三步。
柳西延身前,只剩一位光頭老者。
雙眉泛白,眼角耷拉,布滿老年斑的臉上,皺皮橫褶。
說話都費力的老者,緩緩開口道:“濕婆羅,定昆牧是你和中都的交易,不干我遠疆牧什么事,老夫還沒死,這里的一切就由我說了算。”
“慕容潭,你知不知道若是柳西延死在這,你們就坐實了反叛的名頭,屆時遠疆牧可就不得不封而自治了。”
老者只說了兩句話,前線陣地卻全部陷入靜謐。
無人再敢發出絲毫響動,這位,可是遠疆牧的牧主,曾經劃時代的強者,真正斬殺過七輪境強者的存在。
濕婆羅面露不安,他沒想到會驚動這位老者,眼底掙扎著退與不退。
老者瞇著眼睛,緩緩抬頭道:“濕婆羅,我能殺你婆羅門上一任主事人,不介意把你也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