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甚至還有五顏六色的花兒爭相綻放。
可這一切,在大步前行的伍蓉眼中,都沒有什么意義。
一路上,不論侍女宮娥,還是太監侍衛。
對于伍蓉一身戎裝的打扮,似乎都極為吃驚。
一個個離得老遠,便會按照宮里的規矩,貼墻垂首而立。
渾身鐵甲的碰撞中。
伍蓉順著王宮中深邃的朱紅色墻壁,一路來到了小天星王的寢宮—“萬壽宮”。
寢宮正門處,除去侍立的太監宮女外,只剩一群渾身甲胄的士兵。
“六殿下,您帶甲入宮……恐怕不合規矩!”
硬邦邦的,負責守門的兩員禁軍將領,神色冷漠至極。
完全不給伍蓉一點面子。
“……”
瞇起眼睛,伍蓉盯著兩名守門的禁軍,聲音冰冷。
“那就為我通傳。”
“我有要事求見父王!”
“……”
沉默了片刻,左邊一人輕輕點頭。
大步的就朝著殿中走去。
至于另外一人,手扶腰間長刀。
盯著伍蓉的神色,毫無任何感情可言。
就仿佛,但凡她敢有絲毫異動,便會直接抽刀斬下。
……
遁著滿是濃郁藥香的步道,伍蓉沒走幾步。
便在寢殿正中,那通體雪白的玉石大床上,見到了自己的父王。
……小天星國國主—伍啖。
四周,除去伺候的太監宮女外,就是那密密麻麻,盔甲雪白的禁軍武士。
“是老六啊……你回來了?”
枯瘦仿若骷髏的頭顱抬起,伍啖聲音微弱的抬起頭,眨了眨眼皮。
周身四處竅穴上密密麻麻的銀針,也隨之不停搖晃。
“父王,四哥進了那國運試煉,我不得不回。”
目中沒有露出多少父女之間的溫情,伍蓉盯著床上枯瘦的老者,聲音冰冷。
“倒是您,如何打算?”
“太醫院說,您……大概是過不了今日了。”
“……”
“呵呵……咳咳咳……呵呵。”
連咳帶喘的輕笑幾聲,伍啖黯淡無神的雙目中,露出一絲惋惜來。
“沒什么打算了。”
“可惜,可惜啊……這國運試煉,來的太晚!”
“若是早來哪怕半年,孤……也不至如此。”
“我伍家,統率萬星宗不知多少時代!家傳靈根-極晝萬星體……更是九州界數一數二的……天品靈根!”
“奈何,奈何……靈氣衰退,萬法不存!”
“這靈根,反而竟成了禍害……”
說著,整個人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坐直了身體。
眼中,也猛的突出兩股精芒來。
“該交代的事情,老四都已經知道了。”
“他選的那靈雨……很對!很對!”
“這國運試煉,來歷不詳!”
“但對九州界,對我萬星宗來說,卻是一場天大造化!!”
“老四暫時……怕是回不來了。”
“這小天星國的國主之位,便由你來坐吧!”
“萬星宗的宗主之位……也由你一并代領!”
說到這里,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強撐而起的伍啖,重重的摔回身下的玉床之上。
用枯瘦如同雞爪般的雙手,無力的亂抓了幾下后。
伍啖雙目圓瞪,死盯著殿中“巨鏡”中那一身白袍的少年,發出了最后一聲嘆息。
“靈氣!靈氣!……時也……命也啊!
“……”
看著伍啖那一副雙臂垂落,死不瞑目的模樣。
伍蓉眸光微微閃爍。
身邊,無數宮女太監,已然聲嘶力竭的大聲嚎哭起來。
“國主……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