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得玄丙二二一之言。
原本面色古井無波,悲天憫人的智景和尚。
頓時便是雙目一瞪。
“大歡喜菩薩?我佛門之中,根本未曾有這一位!”
“你這天外之人,口舌之間編排我佛門!出口……便是罪孽啊!!”
長嘆一聲,智景和尚蒼老面上,頓時又是一陣慈悲之色顯現。
“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既然諸位施主執迷不悟!”
“那智景,也只有為這世間萬民……做那除魔之舉了!!”
說著,口中已經是怒斥起來。
“般~若~巴~嘛~哄!!”
手中結印之間。
那原本如礁石一般,死死頂著周圍無數刀芒的金色銅鐘。
便是轟然一震。
周圍原本不停沖擊銅鐘的一眾刀芒,在這一震之間。
竟是顯露一絲不敵之意,直接便被震散了無數。
“哦?”
瞧著老僧面上,那一副怒目金剛之色。
玄丙二二一,根本不曾關注自己被震散的刀芒。
反而再次發出震天大笑來。
“哈哈哈哈!好,好啊!”
“你這禿驢藏的夠深!竟然只差一步!便能武道化嬰,入那化嬰之境了!”
“哈哈哈!以你半步化嬰的實力,那些下賤妖魔,怎么可能……入的了此界,戮我人族子民?”
“果然!!你們佛門禿驢……當誅啊!!!!”
“……”
“阿彌陀佛!!”
沒有在意身邊面色大變的姜閑。
智景和尚面上,怒容不變。
只是搖頭道:
“眾生平等,我佛慈悲!”
“人的命是命,妖魔的命……也是命!”
“老僧身位佛門之中,又豈能因自己出身,便濫行那……殺戮之舉?”
“……”
“大師……你……”
聽到智景和尚開口承認。
姜閑面色大變間,整個人甚至顫抖的在空中連退數步。
到了最后,干脆便是一步踏出,自行走出了那金鐘籠罩。
站于銅鐘之外。
姜閑目中,已是一片猩紅。
“大師,一年前……我云國,國都淪陷!”
“大師……正在城中講經!”
“以無上佛法,護了我云國十萬子民,逃出國都!!”
“姜閑……原本深謝之!!”
“敢問大師,當時……是何修為?”
“……”
“阿彌陀佛!清閑郡王!你這話,莫非是在……埋怨老僧?”
聽聞姜閑質問。
智景和尚,有若怒目金剛一般,直視姜閑。
“是!老僧……二十年前,便已經是半步化嬰了!”
“當年國都之圍,老僧……也只是稍微展露佛法,未曾全力出手!”
“……”
智景這承認之語一出。
姜閑目中,頓時便是兩道血淚流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智景,智景大師啊!你好!你很好!!”
“當年國都之圍,我皇室姜家三位極巔!與城中其余兩位極巔一同,血戰妖魔!”
“到了最后,到了最后……只剩下我這廢物……茍延殘喘,勉強逃出!!”
“他們……都與我云國都城三百萬百姓,一同喪于妖魔之口!!”
“我兄姜虛,被妖魔活捉!吊于城墻之上!每日生啖,活活嚼了三月方才氣絕!”
“敢問大師,可曾瞧見了?”
“……”
聽到此處,智景大師面上怒容,倒是微微收斂。
最后,化為一片無奈嘆息。
“阿彌陀佛!”
“不論妖魔食人,還是人食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