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記住了,我家在柳塘鎮向陽紅公社陳家灣的,好好想一想,什么叫談生意,就是談嘛!不談能叫做談生意嘛?”
“你個小兔崽子,談生意有你這樣談的嗎?一百萬?你知道一百萬是多少嗎?你知道一百萬能夠買多少東西嗎?”
“我說老哥,這錢可不是廠子里面給我,而是我靠著我本事賺的。我并沒有說要廠子里面虧錢,反而是為了你們廠子降低損失,您說對不對呢?”
“那你這樣說和之前的合作方案不是一樣?你可曾想過這一百萬廠子里面能不能填平這個賬目?填平不了,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嗎?”
陳淮北笑著道,“所以我說談啊!談生意本來就是這樣,我漫天要價,你可以還價啊!就這樣了,我回去了,三十多公里的路呢。”
“你等等。”周新慶連忙說道。
“我說老哥,這廠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得和廠子里面的領導層商量一下吧?”
周新慶嘆息著點點頭,語重心長的道,“小陳啊!做人不能光為自己考慮,要是人人都為自己考慮……”
“您老可以了,別對我上政治思想課,沒有用。我家一共六口人,四個壯勞力,一年忙到頭,我家六口人肚子都吃飽,可曾有人考慮過我們?都可以沒有結婚,要知道鄉下小伙子十七八歲就成家立業了,我哥都二十四的人,我呢二十,還沒有結婚,為什么,窮。”陳淮北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城里面的人看農村里面的人,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因為你們吃著皇糧,拿著的工資一個月就比我們鄉下一年賺得都要多。”
“各種待遇更加用不著去說了,憑什么都是一樣的付出,為什么得到卻是不一樣的回報呢?”
“你們老的時候有退休工資,生病了有保險可以報銷,您去鄉下看看,那些鄉下的老人有嗎?老人一年下來就三百斤的糧食,其他都沒有了,試問一下三百斤的糧食夠吃嗎?”
“付出,付出也得有一個盡頭,而不是一味的去付出。這個社會已經病了,而且病得非常的嚴重。”
其實一想到現代的那些磚家狂鳴的話,
陳淮北就一肚子的火氣。
有人提議給那些交過農業稅的農民,支付一定的養老費。
頓時這些磚家叫獸就跳了出來。
大道理一堆,說什么也不能夠答應。
說農民沒有付出?
其實農民的比在任何一個崗位上面的人付出都多。
因為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拿著永遠都是高人一等的工資,享受著特殊的補貼福利。
老的時候還能夠拿一筆豐厚的退休金,生病了有醫保,只需要支付一小部分就可以。
偶爾還能夠游覽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
可曾想過那些農民呢?
尤其是他爺爺那一輩的人,他們多苦?
一輩子下來手里面都沒有什么錢,七八十歲的人,還得自己種菜養雞,養活自己。
一旦生病了,就只能夠在家等死。
也是醫療政策改革過后。
另外農村只要有人得了大病,大隊里面立馬交給他們按上了低保,所以看病才花不了多少錢。
農民工,不講文明,臟,等等這些詞語都會用在農民的身上。
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所處的環境不一樣,接收到的教育程度不一樣,自然而然不一樣。
誰不想要挺直著胸膛做人?
周新慶聽著陳淮北的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只要是明白人,也都知道陳淮北說的話一點都不假。
矛盾自從限制盲流入城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產生了階級斗爭。
只不過農民兄弟們都太過于樸實了。
他們呢,就想要種田,能夠養活一家人,能夠吃飽肚子。
“這樣吧!小陳,咱們老兄弟交給底,你看如何?”
“四十萬,一分不能少,少一分,你們去找其他人,這個是我最低的底線,一套衣服賺二塊錢,并不是過分的要求。您好好考慮吧!考慮好了,您可以安排人去我們村找我。”
周新慶聽了陳淮北的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