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兩個兒子閨女,三個人都是大學生,兩個兒媳婦也都是,女婿是部隊里面團級干部,你說老子缺錢嗎?”
陳淮北嗒吧了兩下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真是沒有想到這年代,一家子三個孩子都是大學生。
這真是難得一見,簡直就比國寶大熊貓還要稀少。
這么算起來來,人家這一家子干一個月。
他要是繼續在公社里面務農上工的話。
還真他娘的等于他要干一輩子。
陳淮北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管是那個時代都是一個吊樣,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老哥你手上有不少錢。”
周新慶微微得瑟的“哼”了一聲,“你說呢?不過那錢是老子的,和你沒有關系。”
“我就是問問,想要將來讓你老也跟著我發點小財。”
“不用,老子不稀罕,老子有錢有房,生病了能報銷,退休過后有工資,不稀罕。”
“是是是,不稀罕!不過怎么說服他們的?”
“能怎么說服的呢?廠子里面本來就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又多了這一百多萬,發不出來工資,他們能不急嗎?三四百號的人員工資,你以為少了?”
“廠子里面一共欠下多少錢?”
周新慶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陳淮北,“三百萬不到。”
陳淮北對著周新慶豎起大拇指,“您老真是太牛了,好端端的一個廠子被您給糟踐成這樣。”
周新慶停了一下,伸手就要對陳淮北抽了過去,“屁,老子是廠長不假,但是你要知道廠子里面可不是老子說了算的,還有黨支部書記這些人呢。再說了廠子才多大,一年營收才多少?你知道嗎?能養活這么多人嗎?”
陳淮北連忙一讓躲了過去,笑著道,“我就是說說。”
陳淮北其實剛剛認識周新慶不久,但是也知道他這一個人就是耿直的性格。
這種人呢說好相處也好相處,他要是“看”上你了,將你當成是自己人,一點也不會隱藏他的性格。
要是看不上你的話,連搭理都懶得去搭理你的。
就像是謝文輝,一臉討好的樣子,他也就是淡淡的說了兩句。
這還是還是看在一個大院子里面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要不然恐怕連搭理他都不會搭理你。
這年代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廠長的權力還真不是很大。
這廠子里面不但有黨委,還有工會。
權力基本上也都被分散了開來。
反正這幾百人的廠子里面,吃閑飯,指手畫腳的人還真是不少。
一個小廠子,想要養活幾百號人,那可真是不容易,而且還得給他們這些職工解決房子的問題。
要是不虧錢,那真是奇怪了。
“老哥,這樣的話,就算是這一批衣服處理掉,你們廠子恐怕也難保得住了。”
周新慶聞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幾年下來各地發生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很多廠子都是開始進行重組。
國家不可能由著他們一直都處于虧損的狀態。
那些距離退休還有多少年的,都是開始提前安排進行內退。
雖說保留了工作的機會,可是也等組織進行安排呢,這等誰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呢?
倘若不是他們廠子里面的人太多了,一下子沒有辦法安排這么多的人。
去年的時候,估計就開始和市里面的紡織廠進行重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