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他和文靜已經結束了,在他和王佳玲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就結束了。
無論有沒有周思成。
待那幾個人帶著游麗云離開,文靜開始一邊搬石頭一邊喊周思成的名字。
夜幕降臨,山間的溫度只有幾度。
趕路,尋找,一直堅持了八九個小時,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她才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破了,雙手血肉模糊。
她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模樣絕望。
去找水的王建回來,看到文靜癱坐在那里,急忙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雙手抓著她的肩,緊張地問:“靜,你怎么了?”
文靜目光淡淡的掃了王建一眼,然后垂下眼簾,語氣哀傷,“我住院的時候她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跟我說話,那像是夢,可我想應該是真的。”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我聽他說他只是想讓我活的開心簡單點,不想讓我受苦,他說如果王副隊長你能磨平了你們家那高高的門檻,他就放手,這樣的周思成像個傻瓜一樣,我醒了,他卻不要我了。”
說著她的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王建心里五味陳雜,他伸手幫文靜抹眼淚,笑著安慰她,“他不是不要你。”
“我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他突然不給我發信息了,不跟我聯系,不關心我了,是不是因為太忙了,現在我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想要了,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再讓我見到。”
說著她攤開雙手,哭著問:“是不是因為我太臟了?你們都嫌棄我?”
她嘴里一遍遍的重復‘一定是我太臟了’。
雙手抱著膝蓋,身體瑟瑟發抖。
“靜。”
身后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即使那聲音沙啞到了模糊的程度,但還是讓文靜眼睛一亮。
她直起腰,回頭。
那人像是從沼澤地里爬出來似的,渾身是泥,臉上也是,只露出兩只眼睛,白眼珠,黑眼球。
‘呵呵’夏童鞋忽然咧嘴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邪氣十足。
那是周思成,文靜印象里最深刻的周思成。
他又傻又痞,又執著。
文靜伸手抹抹眼淚,哭笑著問:“你怎么沒死?”
周思成反問:“我死了你怎么辦?”
他站在原地,與她的目光對視。
兩人心照不宣,用平時相處的方式對話。
文靜也反問,“沒有你地球還不轉了?”
夏童鞋再反問:“我聽文伯伯說你回家之后成了閨閣恨嫁女了?”
文童鞋將反問進行到底,“他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突然,從大石堆下面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丫頭,我為了救這小子,腰肌勞損了,以后你們兩不給我養老我可就要躺你們家門口要飯去了。”
文靜:“……爸?你怎么在這兒?”
這老頭什么時候來的?
“我不來這小子就死了,你現在見到的肯定是他的尸體。”文遠進將毒舌功夫發揮的淋漓盡致。
文靜聞言,眼眶不禁又一熱,滾燙的淚落了下來。
爸爸,謝謝你。
謝謝你這么懂我。
“我先扶文叔叔往回走,你們兩跟在后面。”王建起身,朝石堆下面走去。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理由。
文靜也起身,拍了拍屁股,轉身準備下石堆。
周思成忽然一個箭步沖過來抱住了她的腰,他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汗水雨水還有靜的問道。
輕聲問:“靜,我還活著你高興不高興?”
距離太近,文靜耳根子一熱,聲音也別扭起來,“還好,沒太大感覺。”
周思成輕笑著說:“怪不得文伯伯說你口是心非,對軍事一竅不通還總愛看軍事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