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玉蝶記錄了大道三千,天道至理,前可知古,中可知今,后可知未來,若是…”
“他不參與無量量劫。”
讀懂東皇太一的意思,女媧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下面的話,鳳眸漸冷,鄭重道:
“陛下,他是本宮的禁忌。”
“娘娘,你莫忘了,你是妖族的圣人。”
雖說是在跟圣人對話,但東皇太一依舊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姿態,擲地有聲,道:
“妖族生死存亡之際,連朕都親身入劫,他作為你的弟子,不該為我妖族盡一份力么?”
他想法是對的。
妖族思維:族群大于一切。
甚至若有必要,東皇太一本人都可以無條件為妖族犧牲。
師傅讓徒弟入劫,又能算得了什么?
徒弟沒了,再找一個不就是了?
洪荒最不缺的就是天驕了。
“夠了!”
可女媧不這樣想。
自己唯一的徒弟,自己還讓他涉險入劫?
那自己還配做人師么?
她鳳眸凌厲,盯著那位氣吞山河的妖族天帝,冷冰冰的開口,道:
“妖族,本宮會盡力庇護,但請陛下不要給本宮戴高帽,更不要拿妖族來壓本宮。”
“本宮就他這么一個弟子,誰也不準碰他!”
“你!”
東皇震怒,帝袍無風自動,周遭金氣盤旋,身后金陽耀眼,似有暴起之兆。
他自認有妖族氣運加身,真打起來,未必就虛了女媧。
女媧亦緩緩起身,蛇尾輕輕拍打著地面,玉手翻轉,五枚五色靈珠憑空出現。
此寶名曰五行珠,為女媧成圣之日,集天地金木水火土五行靈力煉制,威力巨大。
這,是要動手了么?
風起云涌,眾大妖卻若無其事。
一山不容二虎,妖族只能有一個聲音,早在女媧成圣時,他們便預料到,女媧與東皇之間早晚得有一戰。
今日之事,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太一,算了。”
戰火彌漫之際,帝俊欲打圓場。
“兄長,你休要攔朕。”
太一不管不顧,反手一拍案臺,古樸磅礴的東皇鐘撕裂虛空,橫于大殿之上:
“朕今個兒非要這老娘們知道,妖族是誰說了算!”
“老娘們?”
像被這個詞刺痛了心中最敏感的神經一般,女媧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中五行珠祭起。
天地間,風云變色。
土之氣化作土道息壤;
木之氣化作先天靈根;
火之氣化作三昧真火;
金之氣化作金庚神兵;
水之氣化作三千弱水;
五行之力撕碎空間,直擊東皇太一心臟。
面對女媧攻勢,東皇太一不慌不忙,單手托起東皇鐘,輕輕一叩。
“咚!”
沉悶的鐘聲,夾雜著無上偉岸的歲月之力,回蕩在偌大的天庭大殿。
眾妖再看東皇太一時,仿佛他從十萬年前而至,又仿佛他跨十萬年后而去:
虛無縹緲,無影無蹤,不入時光,不葬歲月,萬法不侵,萬劫不滅。
五行之力竟停滯于其跟前三分,寸步難進。
群妖不禁俯首:
這便是天帝的力量么?
看著身型若隱若現的東皇,女媧柳眉輕佻。
太一瞞得過他們,瞞不過她。
她一眼便知曉,那看似短短的三分距離,實則隔著百萬年的光陰。
鐘聲響起的瞬息,東皇跳出了這個時代的節點,眾妖眼里的太一,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他了。
而他的真身,就藏在…
東皇鐘內!
“給本宮死來!”
女媧一聲歷喝,玉手橫推,一枚紅色布球被其擲出,直指…東皇鐘!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