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頭也不回的跑了。
不惜用上混沌之力。
一是媧皇宮遠離洪荒大陸,沒有哪個生靈會閑的蛋疼,特意關注此地。
二嘛…
跟暴露混沌跟腳比起來,李長生更怕現在就被惱羞成怒的女媧給揍死!
女媧沒有阻攔李長生跑路。
媧皇宮內,四下無物。
女媧將青色蛇尾蜷繞成圈,呆坐蒲團,驚艷世俗的碧綠蛇瞳中,波光粼粼,余淚未消。
隸屬于這位洪荒第一女圣的雍容、孤傲與清高,仿佛都在李長生抱住她蛇尾的那一剎…
煙消云散!
不,不止是那一剎。
每每面對李長生,她都是如此。
那個膽大包天的少年身上,似乎有什么特殊的魔力一般,能動搖到她如磐石般堅毅的道心。
她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可以使用圣人的力量,直接禁錮住李長生的腳步,為什么自己還要用尾巴去抓他。
雖然尾巴是她的殺器,但同時,蛇尾也是她的禁忌,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用蛇尾對敵…
更別提用尾巴去纏某個生靈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此時的女媧,宛如一位才出閣的姑娘,心中滿懷著對未來的迷茫和初開的情竇,有些悵然。
她就這樣在蒲團上癡坐了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后。
旭日東升。
東皇太一的光輝普照洪荒大地。
女媧才從癡坐中醒來。
“唉。”
良久。
一道蒼茫的嘆息,回響于媧皇宮中。
女媧輕輕抬動玉手,揮指寫下:
“圣人本是無情物。”
“一遇長生,誤終生啊。”
兩行十五字,字字珠璣。
字化金榜,印入天地間。
圣人言法,昭告天下。
這一日,洪荒人族有了情。
這一日,七情魔之愛魔生。
這一日,洪荒生靈有了劫。
劫曰…
紅塵情劫!
…
翌日。
女媧出宮。
她沒變。
她仍是那個玉壺冰心的洪荒妖圣。
只是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多了枚種子…
那是李長生埋下的情種!
也許那顆種子有一天會讓她連根拔起。
也許那顆種子有一天會慢慢生根發芽。
但,無論種子的命運最后會是如何,至少在它還沒凋零的時候,它是女媧內心僅存的凈土。
媧皇宮外。
“不知道這小家伙最近干什么去了。”
女媧自言自語著,掐指盤算幾許,像是有了目標,微微昂起頭,看向不周山巔,盈盈一笑:
“去不周山了么?”
李長生身上帶著山河社稷圖子卷,她手中握有山河社稷圖母卷,兩者本源相通。
就算李長生入了不周山,她也能查到李長生的具體位置。
“既然沒有偷懶,本宮便不打擾他了。”
女媧看了兩眼,收回視線,折回媧皇宮,盤尾打坐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