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和李長生的事敲定了,女媧卻沒要走的打算。
她尋思東皇那邊又不急于這一兩天,倒是李長生,他跟自己分開了四百多年,這會兒肯定很想與自己膩歪。
思前想后,女媧決定先陪李長生幾天,再去天庭。
然而…
在不周山待了兩天后,女媧赫然發現:
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
盤古殿外,李長生跟著了先天葫蘆藤的魔一般:
茶不思,飯不想,一有空就蹲在埋葫蘆藤坑洞旁,不分晝夜地唱著十二祖巫和女媧娘娘都聽不懂的童謠。
看那架勢,簡直恨不得跟葫蘆藤一同埋進坑洞里…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根先天葫蘆藤才是他的摯愛呢!
“本宮的魅力,居然比不上一根葫蘆?”
坑洞不遠處,女媧獨倚枯藤椅,古怪地自語道。
星光映照之下,女媧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亦如陽春江南。
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艷的不可方物。
精心修飾過的女媧,把雄性祖巫的眼睛都看直了,可李長生愣是頭都沒回一個。
“唉。”
在連續嘗試好幾個撩人姿勢挑逗李長生,卻仍舊無果后,女媧最終放棄了治療:
“莫非本宮真人老珠黃了?”
聞女媧自哀之聲,湊巧路過此地的后土蛇尾一頓,嘴角露出一玩味十足的笑容:
“娘娘怎的跟深閨怨婦似的?”
挪揄一聲,后土當即調轉方向,游至女媧身側,也不管什么尊卑有序,硬擠上藤椅,依著女媧,調笑道:
“仲父魅力挺大的嘛?連大名鼎鼎的女媧娘娘,都被他搞得患得患失的?讓人忽視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嗯?”
女媧是典型的臉皮薄。
一聽后土擠兌自己,她頓時斂起了臉上的失落,一個翻身,將后土壓于身下,強硬嗔道:
“你懂什么?本宮是怕他成天擺弄先天葫蘆藤,荒廢了修行,本末倒置,才出此下策的。”
后土不答。
繼續戲謔地望著女媧。
女媧自己騙自己,理直氣壯,眼神亦不曾偏移一寸。
兩女又較上了勁兒。
今夜的月,格外圓滿。
今夜的空,繁星點點。
兩女于月下對望,星辰為她們點綴。
這一望。
風,止休。
樹,且靜。
兩女竟同時失了神。
后土動容于女媧的迷迭之嫵媚,臘梅之清幽,牡丹之典雅。
女媧則是癡醉于后土的雄英之風拂春檻,絕世遺塵而獨立。
后土的修容路線與女媧截然相反。
女媧是小家碧玉的蛇媚子。
后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
見其雙目灼灼,精光潺潺,不屈天地。
眸中不透半分嫵媚,卻顯盡英姿颯爽之氣。
一頭紅棕色云鬢,以金流帶束起;
皎潔額前留一綹,余者垂于美背。
晶黑色流線型鱗甲緊緊貼覆全身;
獨出不堪一握的盈盈蠻腰裸露在外。
腰,是她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
后土祖巫的腰,纖若無骨,白皙無暇,上刺一副高山流水間、孤舟郎獨釣、天蛇嘯月圖,別開生面。
圖襯腰,腰襯圖,兩者結合,相得益彰,為其本就使人欲罷不能的柔韌柳腰,增添了數抹神秘色彩。
聞者無不生出往下深思,一探究竟之念想。
便是那偉大的人族圣母女媧娘娘,亦例不了外。
望著望著,女媧已不知覺地將手攬了上去。
后土玉手撐著香腮,甩了甩蛇尾,任女媧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