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就這么一句話。
李長垂死病中驚坐起,瞪大了眼睛:
“師尊,你要干嘛?”
“不干嘛呀。”
女媧嘴角戲謔,繼而將眼神變得自哀自怨,宛如昨夜殘花落帶雨,清幽雅致,孤芳自賞,不緊不慢道:
“為師就是想啊,徒兒你都有后土了,為師再跟你不清不楚的,對后土妹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
“再說為師年紀也大了,也到該嫁人的年紀了,是時候找個好人家嫁了,為師看鯤鵬,就挺不錯~”
“所以,你愿不愿意多個師公呢~”
蛇族擅蠱惑。
蛇人為佼佼者。
女媧更甚之。
別看女媧平時腦子不是很靈光,她玩弄起人心來,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你看那鯤鵬,不就被他耍的團團轉?
“我不愿意!”
一代妖族智囊鯤鵬尚如此,何況普普通通李長生?
李長生是聰慧過人,可聽著自家愛人親口說要跟別人成親,這誰能忍?哪怕明知道師尊是在逗自己。
委屈之下。
李長生竟急病亂投醫,抱住后土胳膊,可憐兮兮道:
“后土姐姐,師尊她欺負我!”
這不是把后土往火坑里推嘛?
“咋?”
后土可不想摻合兩人之間的事,當即推開少年:
“你跟我告狀有什么用?我能打過你師尊?”
你們師徒倆打打鬧鬧把我扯進去干啥?
女媧說打耳光是真會打耳光的啊。
她才不會看自己是李長生娘子而手下留情呢。
不能管,堅決不能管!
被后土推開,李長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師尊的身份:
她是整個洪荒最恐怖、最兇戾的女妖圣啊!
沒事開開玩笑可以。
女媧動起真格來,后土哪敢觸其鋒芒啊?
“我給你演示斷指成兵。”
沒有辦法,李長生只能向女媧服軟,又從后土懷里鉆進女媧懷里,半撒嬌半威脅道:
“你以后不許再提其他雄性生靈!”
“哈哈哈,小徒兒,你想什么呢?”
見李長生低頭,女媧瞬間就不裝了,玉手一揮,摟著李長生,靠上自己的美玉,笑吟吟且鄭重道:
“鯤鵬是啥啊?為師都沒把它放眼里過。”
“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為師心里,嘴里,眼神里裝的,都只有你一個呀,哪容得下別人?”
“哼,壞師尊。”
李長生哪還不知道自己被女媧耍了?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
他是一個男人,自然要說到做到。
無奈地笑罵一聲,李長生正準備演示斷指成兵…
突然。
天地之間,大勢驟變!
無窮無盡地妖氣直沖天際,于半空中凝聚成一朵渾濁的云朵,那云,是暗黃色的,黃沙漫天,蔽日遮月。
透過黃沙,隱約可見一只金燦金烏于云層后屹立,那金烏的光芒,足以跟太陽爭雄,他有個響亮的名號…
東皇,太一!
帝江、燭九陰等十一祖巫著急忙慌地沖出盤古殿。
后土和女媧蹭的從搖椅上站起。
李長生眼神陡然凌厲,大手一揮,帝江手中的斬妖劍落到了他的手上:
“我出去一趟,你們待著,哪兒都不要去。”
說罷。
李長生亦無回頭看女媧的勇氣,就要跨入空間隧道。
“徒兒。”
女媧卻主動喊住了少年,一個晃身上前,將一張卷軸塞入他的須彌空間:
“江山社稷圖,只準自保,不準用來對抗東皇,照顧好自己,平安回來。”
到底是心心念念的徒弟。
女媧怎舍得他置身險境?
而且他還是為了自己。
所以她給了李長生江山社稷圖。
但同時,妖族是她的母族。
身為妖族妖圣,她也不能禍害自己的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