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彼岸這個名字,唐龍的心火熱了幾分。
站直了身體,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領,走出了房間。
**
彼岸只會在黃昏時分,出現在空堡之巔,除了幻火季,她會從清晨坐到日暮。
可惜的是,幻火樹的紅葉季太短,一般情況,短短十天就會徹底的過去。
如今,已經過去了八天。
大部分如火一般的葉子都變成了黃色,漫天飄零。
彼岸覺得莫名心傷,就連黃昏的時刻都不會出現在空堡之巔了。
可是,今天例外。
她在等待。
漫天的星光下,她抱膝坐在空堡之巔的邊緣,她的內心充斥著她自己才懂的疑惑。
所以,她要等待,等到唐龍的歸來,確定自己的心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彼岸。”一聲充滿了溫柔的聲音,在空堡之巔響起。
彼岸回頭,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頓時笑顏如花。
這一笑,如冰雪消融,漫天星光都頓時失色,原本就如同一個完美卻冰冷的娃娃一般的彼岸,終于有了生氣。
就是這樣的笑容,看得唐龍滿心都是柔情,他也笑了。
只是見到彼岸時,他才會這樣輕松的笑,真誠純凈,沒有煩憂,沒有爭奪拼搏,只有彼岸。
兩人沒有說話,因為彼岸的話語從來都很少。
她只是靜靜的站起來,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唐龍,然后背著雙手,輕輕的扭動著身體,純凈的雙眼就這樣看著唐龍。
“回來了?”
“嗯。回來了。”唐龍伸出手,將彼岸的耳發輕輕的攏在耳邊。
兩人一同走到了空堡之巔的邊緣,坐下。
彼岸輕輕靠在了唐龍的肩頭。
這就是兩人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了,不能再更進一步,再進一步,就算拉著彼岸的手,她也會表現出強烈的排斥和不適。
這讓唐龍既痛苦,又滿足。
痛苦的是,彼岸究竟有什么心結?會如此抗拒人的靠近,就算兩年的時間,共同經歷了生死,她也僅僅只能對自己表現出一絲親密和依戀,別人是一點都不能靠近,不是特別的情況下,三米的范圍內都不可以。
滿足的是,僅僅只有自己,可以讓她這樣放松的靠在肩頭。
也僅僅只有自己,有擁有她的希望。
唐龍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很幸福,很寧靜,他覺得自己再需要一些時間,就可以更靠近彼岸一些,只是再需要一些時間而已。
但彼岸已經失神了。
還是那熟悉的肩頭,還是那熟悉的味道,為什么卻少了一點點讓自己安心平靜的感覺?
她還是會想那張報紙上的少年,沒日沒夜,一有空閑就會想起。
仿佛他是內心最深處的牽掛,內心最悲傷的思念,一觸碰就會疼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