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的判斷沒有錯。
只是烏鱧珠和星辰議會的談判,他是加入不進去的,就算能夠加入進去又如何?星辰議會視他為死敵,而烏鱧珠更是和他沒有半分交情,看樣子,這個人魚族的少年還深深的為那個星辰議會的女人而著迷。
果然,在星辰議會軍官的逼迫下,烏鱧珠已經完全進入了對方的談話節奏。
他下一句就急切的問道:“需要我給什么交代?只要能夠保住薩瑪。”
“烏鱧珠!你不要上當!”彩舞珠在這個時候,無力的喊了一句,如果不制止烏鱧珠,是不甘的。
可是結果也和彩舞珠預料的一樣,烏鱧珠對于彩舞珠的呼喊根本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星辰議會的規則很簡單,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和這個女人一起回星辰議會接受極刑!”
“唯有死亡可以洗清叛變。”
“第二,就是用功勞來抵消罪孽。”
星辰議會的軍官說得很清楚,唐凌卻淡淡的冷笑了一聲,這所謂的清楚,實際上暗藏著禍心。
不出所料,烏鱧珠聽聞先是皺起了眉頭,接著便問了一句:“需要多大的功勞?”
聞言,星辰議會的軍官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可不是來指導你將功抵過的。但出于人魚族和星辰議會的交情,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來思考要怎么做?”
“十分鐘以后,我就會抓人。不要試圖想要逃跑,除非你不想要你情人的性命了。”
烏鱧珠沉默了幾秒,深深的看了一眼彩舞珠,他動了動嘴唇,無聲的說出了幾個字。
這是人魚族的語言,別的少年就算看清了他的口型,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彩舞珠在這個時候,已經流露出了絕望,因為烏鱧珠說的幾個字,正是人魚族的語言——對不起三個字。
這還能說明什么?就算她今天用性命威脅,或者真的付出了性命,烏鱧珠為了薩瑪也注定會一意孤行了。
“十分鐘,夠了!”回頭,烏鱧珠不再看彩舞珠,而是對著星辰議會的軍官如此說了一句。
星辰議會的軍官冷淡一笑,說道:“不管你要做什么,總之十分鐘后我將會嚴格的執行命令。”
“殺!”烏鱧珠高喊了一句。
而薩瑪在這個時候低下了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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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比絕望更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在絕境中,剛剛升起了一絲希望,便再次滑落進絕望的深淵,再也看不見一絲光芒。
所有的天才少年們,現在就面對的是這樣的情況。
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放棄生命啊!
不敢再保留任何了,每一個少年都翻開了自己的底牌,包括李斯特在內,都釋放了戰種,唱響了剛剛才學會的戰歌。
而唐凌也如是!不但要繼續指揮著,同樣也要投入戰斗。
只有如此,才能在如此狹窄又靠近死亡裂縫的空間里,爭取一點點生存的時間。
每個人都開始麻木,計算著關于自己的死亡何時到來。
因為死亡已經不可避免的在快速發生著,兩分鐘的時間,又有幾個有著無限未來的天才少年葬身在這一片海域。
只是痛苦的事情是,這樣的麻木也不能掩蓋強烈的求生**,所以內心會哀傷。
不管是為什么哀傷吧?在這個時候,總是不能讓哀傷帶來軟弱,于是許多人都會在這樣的心情浮現時,看一眼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