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沒有看一眼彼岸的勇氣了,即便彼岸一直就在那間屋子里安靜的睡著,他如果愿意可以日日夜夜的守在她身旁。
可他依舊沒有!
看一眼會很難受,彼岸的生命流逝越來越快,臉色眼見的蒼白下去,如今已經蒼白到嘴唇都如同覆上一層白膜。
每一天為彼岸喂東西,完全沒有效果。
她根本無法消化吸收,如果想盡辦法喂下去,她也會無意識的,在之后一段時間都吐出來。
她唯一能夠接受的,就是水。
唐凌試圖用兇獸肉來煮水,結果引發了彼岸巨大的反應,她抽搐嘔吐,甚至流鼻血,明顯她根本承受不起任何一點點過強的能量。
好在這個似乎永恒不變的小鎮之中,超市中可以找到許多前文明的普通食物,電力讓冰凍能夠繼續,所以冷凍肉食什么的,也并不缺乏...
彼岸能接受的,也就是這些普通食物熬煮的湯汁,唐凌每天變著花樣為彼岸熬湯,但又能改變一些什么呢?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逃出這個地方。
想到這里,唐凌站了起來,朝著湖那頭快步的走去,他還要再去看一看....
日記雖然舍不得看完,但也讀到了17天,這里在不知道多久以前有幸存者,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而這17天的日記,也給唐凌帶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個唯一的幸存者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在‘事發’的當時,他不在這個鎮子里,而是呆在某處山里,確切的說是山里的一處不太引人注目的小山頭。
具體怎么避過那一場時空亂流引發的災難,幸存者沒有記敘,唐凌猜測連這個幸存者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這里已經變為一塊時空亂流的碎片,當然也不會明白他為何避過了災難?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一位酷愛冒險的‘驢友’,尤其按探秘那些世界上的所謂的未解之地,神秘之地。
而平常的日子,他也愛在住地的周圍爬山涉水,鍛煉自己。
發現那個山頭的異常,就是因為這樣的習慣。
那究竟是什么異常呢?幸存者的日記中也沒有準確的形容,只是一再用了奇跡這個詞語,從他努力想要描繪清楚的語言中,唐凌猜測這個幸存者看見的是‘時空亂流’所形成的那條河流。
為何會在這塊時空碎片被撕裂之前,就看見時空之河?唐凌也沒有想通。另外,唐凌也不能肯定是否就真的是時空之河?
但不論如何,那個山頭成為了逃離這里的最大希望,唐凌在清楚這一點后,就一再的前往那個山頭。
顯然,收獲是有限的。
除了發現一些反季節的植物,唐凌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樣的情況,讓唐凌有一種想要將日記徹底讀完的沖動,也許那樣會有答案?
但這個想法卻又被唐凌否定,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日子里,他很怕每天沒有一點期盼的明天。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一個前文明的普通人,他又能找到什么答案呢?
所以,唐凌還是沒有讀完這日記,畢竟他還有另外一個希望,那就是精神力徹底恢復以后,能夠荒島島主留給他的那篇東西,也許能找到答案。
“快了。”唐凌又一次來到了那個山頭。
因為路程的關系,此時已快接近黃昏時分,漸漸落下的太陽,將天際的層云暈染成了一片淡黃,這光芒也灑落在唐凌的身上,似乎也帶來了一絲絲未曾完全熄滅的希望。
的確是快了,畢竟二十一天過去了,唐凌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再一次變得堅硬又有韌性,那些碎裂的肌肉每一夜都瘋狂的生長著,重新構筑的肌腱擰成了一塊塊更加結實有力的肌肉,斷裂的神經再次重新連接起來,更加的粗壯...
這種恢復,絕對是前文明的普通人不可想象的,前文明的人類太脆弱,很多傷勢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不可逆的!但紫月時代的人不是那樣,唐凌更不是...否則,根本無法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