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蜿蜒如河,在白紙上勾出一片墨色景象。
筆尖落到尾到時候,綰綰照例只寫了一個字。
秦。
只寫一個姓,倒不是因著她個性,而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大周皇室有一規定,皇族子女不可落全名,通常是只寫一個姓氏,再蓋上特制的私章。
綰綰此刻沒有私章,便將那處落了空白,把筆放回原位。
原先確實是不想參加那什么比賽,但連雅致提起多次,說她實屬該去參加這比賽,她若去了定是第一。
而且還會有一筆獎金。
“你若得了那錢,便是你自己賺的,到時候給霍先生買禮物,是不是會有意義許多?”
說來慚愧,從前視金葉子如糞土的小郡主,如今提筆為五斗米寫字了。
倒不是她缺錢花,她現在吃穿住行用度都好,只是花的都是霍隱的錢。
雖說她們有婚約在身,但如今這個時代與大周不同,她也尚未過霍家門。
若能自己賺錢,想來也是極好的。
想明白的綰綰抱著字,準備回房間去,晚一些時間讓霍隱幫她寄。
連雅致說的寄快遞,她不太懂,只知道類似于大周的鏢局和傳信官,能將你手里的東西送到想送的人手里。
不過這字最后讓孫普英去寄了。
因著綰綰生了病,原先霍隱決定去的新項目發布會,現在不去了,孫普英一個門外漢,要去跟鄭氏的人簽合同,委實是有些心慌意亂。
上門來求助,其實也是想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轉機,結果發現事情還真沒轉機。
他只能一個人去了。
臨走的時候隨口問了下綰綰懷里抱著的東西。
綰綰說:“雅致姐姐讓我寄快遞。”
寄快遞啊。
孫普英了解,以為她是要把這東西寄給連雅致,便說:“我幫你去寄吧。”
綰綰正苦惱怎么寄,聞言就把東西給他了,然后把連雅致發給自己的地址給他看。
孫普英拿手機拍了,信誓旦旦說:“我這就去寄。”
綰綰道了謝,東西就給他了。
孫普英走到樓下,上了車,有人問:“您這是?”
孫普英說:“去寄快遞。”
可偏巧去機場的路在修,只能繞遠路走另一道,司機擔心親自去寄快遞時間會來不及,就說:“要不讓阿文去寄?”
也行。
孫普英把東西給他,順便把拍下來的地址發過去,說:“去寄吧。”
阿文問:“要備注什么嗎?”
孫普英想了一下,綰綰是寄給連雅致的,應該不用備注吧。
“不用備注了,你就寄過去就行了。”
阿文點頭,抱著東西下車,找了最近的快遞站點。
幾分鐘把東西寄了,只是寫單子的時候快,沒發現電話號碼上有個數字五連筆了,瞧著像八。
……
京城。
秦櫻略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就聽老師道驚喜道:“小櫻,這真的是你寫的?”
秦櫻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昨晚喝了點酒寫的,后來在想寫發現越寫越不好了。”
“不需要,這副已經很好了,完美,太完美了。”
對方說話的時候,目光在最末尾的署名上仔細瞧了。
秦、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