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連雅致,可那東西就是從連雅致手里拿來的,秦櫻躲連雅致都不及,根本不可能去問她。
而且近來連雅致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瘋病,竟然要跟岑家解除婚約,要知道十個連家加在一起,岑家都未必放在眼里,連雅致當初能嫁給岑鴆已是高嫁,不燒高香謝謝老天就算了,竟還膽大包天的想要解除婚約。
據說鬧的委實有些不好看,得罪了岑家,又被連家趕出了家門,后果可想而知。
秦櫻覺得連雅致此時一定焦頭爛額,沒有時間去管書法協會的事情,這樣也好,要不張文松那里不會這么安靜。
那天秦櫻之所以敢冒險撒謊,全是因為張文松的反應。
張文松年少成名,心高氣傲脾氣不小,倒不是說他喜歡耍大牌,相反他為人低調,哪怕最巔峰的時候也從未因為自己的成就低看別人。
但他性格直爽,高興就高興,生氣也必定不會藏著掖著,所以旁人可以很直觀的知道他的情緒,而且張文松這個人生平最討厭別人騙他,那天他給秦櫻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雖然不見多喜悅,但疑惑多過于憤怒,看著不像知道真相。
若是知道秦櫻騙他,必定是上來劈頭蓋臉就罵。
秦櫻便兵行險招說了謊,也算運氣好,賭對了。
張文松信了她的說辭,書法協會的那些老東西也信了張灣的話,只是現在這都是暫時的。
那個姓秦的竟然自己給書法協會寄了作品!
秦櫻有些恨恨的跺了一下腳。
對方既然寄了作品,說明知道這個比賽的,也必定會關注整個賽程,后期有個全民共賞的階段,每一份得獎的作品都會公開展出。
若是那時對方看見了要求復審,那她做的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秦櫻越想越急,心里跟燒了一把火炭一樣,急的想哭。
手機適時響起來,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讓秦櫻心情更加惡劣,從她來海城的那天張灣就不停的給她打電話。
她每次都是掛斷,然后給張灣發送一個一切平安的信息。
鈴聲一直沒有停下的意思,秦櫻覺再躲也不是辦法,只好接起來。
張灣那頭倒是沒劈頭蓋臉的罵他,只是說:“小櫻,你是不是要向我解釋一下?那副作品是誰的?”
秦櫻靜默了一瞬,張灣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很少這樣嚴肅的跟她講話,她強裝鎮定的說:“是我的媽媽,你相信我,真的都是我寫的,只是……”
張灣眼里閃過濃濃的失望:“小櫻,你我都沒去過海城一步,那東西是誰寄的呢?若真的是你寫的,以你的性子一定會現場寫一幅新的。”
秦櫻的性格張灣了解,若她真的能寫出那樣的作品,是根本不能忍受別人質疑的。
“可你沒有,你來求我幫你去說謊。”張灣聲音里帶著羞愧和顫抖:“你老實告訴我,否則我馬上打電話給張大師。”
不行!
秦櫻心里焦急,生怕張灣真的給張文松打電話,她張了張嘴,習慣性的就要找理由,然而這次等同于是被扒光衣服,赤裸裸的放在了張灣面前,她無處可藏,只好說:“媽媽,對不起。”
聽到秦櫻這句對不起,張灣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幾乎是瞬間就被抽干了力氣,靠著沙發胸口大力起伏,像是離了水的魚一樣,隨時都有窒息而亡的可能性。
她是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走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從小用心教養的孩子,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事已至此,張灣再追究什么其實都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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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秦櫻哭著告訴她說是作品出問題了,要她跟張老師解釋一下,張灣還以為真的有人搞錯了誤會了秦櫻。
可當聽到秦櫻要她說的話時,張灣便猜到了什么。
在去書法協會前她其實是想實話實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