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霽呆住了。
怎么回事?
他明明不受云漾指令控制得啊。她讓他往東,他可以往西,甚至可以干脆不動的。為什么這次不行了??
任霽瞥了瞥他揮舞的機械手臂,一個頭兩個大。
這是什么舞?
就動動腦袋、動動手臂、動動腿,連廣播體操都比不上。
而且OM1的機械金屬身體就算平時再靈活,跟人類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跳舞的時候,就顯得極其明顯了,動作遲鈍又機械,毫無美感可言,甚至還很滑稽。
尤其是當任霽想到,是他在這副軀體里不受控制地跳舞時,他就覺得更滑稽了,免不了的還有些惱火。
云漾單手支著下巴,欣賞著他的舞姿:“想不到吧,我讓你跳舞,你就能給我跳舞。”
任霽咬牙:“停下。”
“不停。”云漾和他唱反調:“不要以為你霸占了我家OM1的身體,你就能為所欲為,不聽我的指示。OM1的這支舞蹈是寫進程序里了的,該怎么跳,程序寫的一清二楚,就跟刻進了它的DNA里一樣。無論這副身體里住的是誰,只要我啟動舞蹈功能,它的身體就會按照寫好的程序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做出來。”
任霽:“……”
“誰讓你惹我生氣還不跟我講故事的,我就只能讓你跳舞逗我開心了。”云漾攤手,一臉無辜。
任霽:“……”
任霽氣得頭都暈了起來。他閉了閉眼,只覺得天旋地轉的,意識被抽離。
等他的意識再次回籠時,他就在韓曜心理診所的那張躺椅上了。
任霽單手放在額頭上,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總算是醒了,總算是不用再受折磨了。
他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無比地期望趕快醒來過。
他為什么要做這么累、這么自我折磨的夢?
為什么每次接受催眠治療都會夢到勤勤和他變成了OM1?
莫非真像韓曜說的,夢是他內心的投射?
可是他想不明白,他連續地夢到自己變成了機器人,是他內心深處的什么投射了?
不過,他會夢到馬文面具,會不會是因為上次在酒吧假面派對的事,太讓他印象深刻了?
……
云漾從醉酒里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在假面派對上喝酒實在是喝得太多了,導致她這次醉酒的時間格外長,到現在頭都還有點暈暈的。
她本來想再請一天假,明天再去公司的。但因為實驗室有事,讓她今天必須得去實驗室一趟。
云漾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懶洋洋地刷著牙時,從鏡子里瞥到在打掃衛生的OM1,突然想起了昨天懶懶照顧她的事。
雖然她喝醉酒后性格會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但她并不會斷片,因此對昨天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
她并不覺得昨天的事有任何不妥,反正的確都是她醉酒后會做出來的事。
只不過這個懶懶,怎么神出鬼沒的,時不時的就毫無征兆地霸占了她家OM1的身體。
但如果他要是像昨天一樣,聽她的話、把她照顧得好好的,他偶爾霸占一下OM1的身體,她也覺得沒什么。
云漾剛這樣想完,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難怪她覺得腦袋暈暈的,原來不是醉酒的后遺癥,而是她可能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