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睡得很好,非常好。”
韓曜對他的話反而不是很相信。
他跟任霽做了這么多次的催眠治療,任霽可從沒說過“睡得很好,非常好”這種話。
“你做噩夢了?”韓曜問。
任霽懶散地看了他一眼。
是的。
那無疑是天大的噩夢。
“我走了。”任霽起身要走,心情很糟。
走了沒幾步,他忽然記起了常兮妍住在云漾家的事。
“對了。”他斂住腳步轉身看向韓曜。
“怎么了?”韓曜抬眼問他。
任霽卻躊躇不語了。
他要怎么跟韓曜解釋,他睡了一覺就知道常兮妍住在云漾家了?
并且,聽云漾和常兮妍說的話,她們似乎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常兮妍住在云漾家這事。
既然勤勤沒打算讓其他人知曉這事,那他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沒什么,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過來。”任霽擺了擺手,大步走了。
韓曜一頭霧水。
這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么事。
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收拾辦公桌也準備下班了。
韓曜收拾完一切,關了診所的燈,出了門正要鎖門時,余光注意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他抬頭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怔愣住了。
朱婉笛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
見韓曜注意到了自己,朱婉笛踩著高跟鞋上前去:“我們談談。”
……
三天了,常兮妍還是沒被找到。
這三天里,風躍集團的職員都在私底下談論這事,八卦之火一點都沒有消減。
這三天里,任霽一有空就去了風躍集團,比以前任何時候都來得要頻繁。
倒不是因為他受了韓曜之托,要多打聽些常兮妍的消息,而是他一直想找機會當面問問云漾照片的事。
他實在是太在意了,在意到他這幾天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很悶很悶。
但是云漾身邊總是圍繞著各種人,不是她那兩個朋友,就是其他同事和她討論問題的。
等她終于一個人的時候,她多數是在寫代碼,周圍還坐著其他同事。實在不是問她照片事情的好時機。
任霽這幾天,視線就沒從云漾身上移開超過半小時。
終于在某天下班的時候,任霽瞧見云漾一個人往停車坪走去。
他想也沒想的就大步過去了。
“云漾。”
云漾側身看了眼,朝他頷首:“任教授。”
“你也去停平坪取車?”任霽問。
“是的。”
“我也是。”任霽薄唇漾出一個細微的弧度。
云漾沒反應。
倆人并排往停車坪走去。
任霽默了幾秒,終于切入了正題:“你大學和研究生都在國外讀的?”
“嗯。”
“都在M大嗎?”
“是的。”
“你在國外待了這么久,一定有不少關系很好的朋友吧。”任霽小心翼翼的往他最在意的事情上引去。
“沒有,我朋友不多。”云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