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多帶了一個面包，可以分任霽一個。
“吃便當，我做了便當。”任霽拿過他的背包，拿出便當盒，塞給了云漾一個。
便當盒還帶著一點溫度，不是涼的。
“你早上做的？”云漾很意外。
“嗯。”
他昨天取了車后，便去超市買了菜。
他在車里坐了一晚上，掙扎了一晚上。早上四五點的時候，他借了酒店的廚房，用他昨天買的菜，做了這兩份便當。
其實做便當的時候，他并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要去天山。
他之所以這樣子做，不過是想把自己逼到一個程度，讓自己沒有退路，只能和云漾一起去天山……
云漾打開便當盒蓋，一股飯菜的清香撲鼻而來，讓她更加的餓了。
云漾這次沒有推托，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上次在火車上的便當，也是你一早起來做的？”云漾邊吃邊問。
任霽也拿起筷子開吃：“嗯。”
“你為了吃熱乎乎的飯菜，挺拼的。”云漾評價道。
任霽：“……嗯。”
“不過，你廚藝確實挺好的。”云漾又評價道。
任霽的心情略略放晴：“是么。”
“嗯，和我的機器人的廚藝一樣好。”
任霽：“……”
他們吃完了便當，便開始準備上山。
任霽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車里到處轉來轉去。
“怎么了？”云漾問他。
“謝老師讓我們在山里走一段路就做個記號，我在想，用什么做記號比較好。”任霽沉吟。
而且車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他們做記號的。
“用這個。”云漾拿出她背包里的東西，給任霽看。
那是一條一條的紅色布條。
任霽微詫：“你準備得真充分。”
“我不是第一次來天山了。那位老師說得對，天山的路不好走又不好找，很容易迷路。做個記號，按原路返回，是最安全的。”云漾道。
“這么不安全，你還特地每年都來天山一趟。”任霽忍不住道。
話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為他分明看到云漾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任霽正琢磨著要不要道個歉時，云漾目光轉向窗外，望著天山深處，幽幽地開了口：“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而已……”
任霽這次很識趣的沒有問“你想感受什么？”
“嗯，”他垂了垂眼睫：“我們走吧，別走太遠了。”
“好。”
已經進入初冬了，這座位處西南地區的深山，冬日的氣氛要比城里的更濃。
山里的樹，有的落葉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有的樹干上留著枯黃的葉子，有的樹還綠著。
他們走的上天山的路，是一條被很多人走過踩出來的土路。
好在最近天山沒有下雨，雖然土路松軟，踩上去要注意別滑倒了，但不至于泥濘，路還算好走。
云漾走一段路，便會在樹上系一條紅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