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的媽媽應該就是溫書樓的老鴇了。聽她們對老鴇親昵的語氣,可以看出鴇母與手下的姑娘們的關系還是很融洽的。
“能否具體說說你們的媽媽什么時候得的寒毒,怎么得的寒毒,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清嬋問道。
說道此處,桃兒便哭了起來,其他三位姐妹也忙上去安撫她。
桃兒哭哭啼啼地說:“半年前,有一個外地來的客人,據說是北州寒冰谷的某個執事,由于與賊人勾結圖謀長老之位的事敗露,被宗門追殺,隨后一路輾轉來到了江州城。隨后他打聽到了我們溫書樓的名聲,想來此地逍遙快活。然后,他一眼便相中了我,硬要我陪他一晚。”
說道此處,桃兒的抽泣聲更大了。
“我,我看不上他,一直強調自己賣藝不賣身,但是他偏要糾纏上來,于是我開始大哭,隨后媽媽趕來為我做主。可是媽媽的境界只是空靈境初期,那個臭男人的境界是空靈境巔峰,外加他陰毒的寒冰掌法,媽媽不敵,硬是挨了一掌,隨后寒毒入侵經脈,需要隔幾日注入靈氣,外加江老先生的醫治才能抑制寒毒的發作。”
“后來,這臭外地來的大鬧溫書樓的事驚動正在陪女兒逛街的嚴家家主嚴浩,正是有他的出馬才斬殺了那個臭男人。”
桃兒憤憤地說道,隨后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
“你們的媽媽對你們很好。”張小小發自內心地贊嘆。
尋常青樓中的老鴇從來都只是把手下的姑娘們當成掙錢的工具。有實力強橫的主想要硬來,老鴇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像桃兒的媽媽,尊重姑娘的意愿,有人想要硬來,豁出命來也要為她做主。
桃兒此時哭得更大聲了。
隨后,茉莉說道:“是啊,媽媽對我們可好了。曾經,媽媽也是這溫書樓的姑娘,當時的鴇母眼里只有錢,從來不管姑娘們的死活。媽媽是樓里的雛妓,從小便展現出琴棋書畫的驚人天賦,于是鴇母就花了大量資源培養媽媽。然而,鴇母卻沒有發現媽媽的修靈天賦。于是,媽媽抓住一切空閑時機提升實力。”
茉莉飲了一口茶,隨后繼續說道。
“當時,天羅世家有一個丑公子,染有梅毒,卻極愛嫖娼。下等窯子里,有不少姑娘糟了毒手。媽媽是溫書樓的花魁,美名響徹江州城。隨后,丑公子便指名道姓要找媽媽逍遙快活。鴇母也不頭昏,答應了就是斷了一棵搖錢樹,于是斷然拒絕。”
“丑公子見此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退而求其次,給了鴇母一塊靈晶,要三個姑娘陪他一晚。鴇母看到靈晶,眼睛都亮了,于是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要求。媽媽聽到這個消息怒不可遏,將鴇母和丑公子打的鼻青臉腫,隨后把他倆趕了出去,自己當了溫書樓的媽媽。”
聽完茉莉的陳述,張小小也是心中贊嘆,這媽媽也算是個傳奇人物了,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但卻有自己的底線。
桃兒的哭聲把媽媽給引來了。
“桃兒,又有誰欺負你了。”門后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廂門一開,一個溫婉的中年美婦出現在張小小的視野中。這中年美婦面色紅潤,皮膚保養得極好,但是在這紅潤之下有一道微不可察得蒼白。
“媽媽。”看到這中年美婦,四位姑娘都驚喜起來,隨后紛紛迎了上去。
“媽媽,這位小公子和這位小姑娘是今天剛從城外來的,他們初來此地,想要開個醫館。”青蘭說道。
“哦?兩位對自己的醫術可有信心?”中年美婦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數月之前開始行走江湖,在無數地方都開過醫館,遇到的病人都是百治百靈。”張小小微微笑道。
“先前聽四位姑娘說,姐姐您在半年前中了一記寒冰掌法,隨后寒毒入體,難以根除,可有此事?”清嬋問道。
“確有此事。”中年美婦應道。
“可否讓我為您把一脈?”清嬋問道。
遲疑片刻,中年美婦走近清嬋的身邊安坐,隨后伸出右手。
清嬋伸出左手,貼近她的手腕。
許久后,清嬋皺眉道:“這寒毒相當厲害,您先前的治療只是延緩了寒毒的發作,并沒有根除。隨著時間的推移,寒毒已經慢慢侵入骨髓了,如果再不清除寒毒,再過半年,寒毒完全侵入骨髓之后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中年美婦臉上閃現了一抹訝異之色。因為她知道,清嬋說的都是事實,江老先生診斷的時候也是如此說的,但是他卻對制服這寒毒毫無辦法,只能用盡辦法抑制寒毒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