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角門的院子,前幾日就已經被改成,元浩宇今后日常休息的地方,只是見手下和處理公文的地方,還在前院書房。
他將人拉到正房屋子里,早已經燒熱的地龍,讓屋子里溫暖宜人。
他揚了揚下巴,眼神示意宋云依自己將斗篷脫下。
“來暖炕上坐。”
炕桌上擺著一壺甜酒,酒壺放在澆了熱水的銅盆里,正氤氳著熱氣。
銅盆旁是一盤冬日里,難得一見的新鮮瓜果,以及幾碟子精致小巧的點心。
宋云依盤膝坐在臨窗的暖炕上,由著元浩宇給她倒了杯甜酒。
這人拉著她過來的路上,一副急色鬼的模樣,但進了屋子又一本正經起來,這讓宋云依莫名的有些,摸不準他的套路了。
不過只要他不當急色鬼,她也不介意跟他談談人生。
說道:“先吃點東西再談,這甜酒不醉人,喝一點可以暖胃。”
宋云依嗯了一聲,很是聽話的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鮮甜的味道順著食道滑進胃里,升起一陣暖意。
她雙眼一亮,盯著酒壺示意元浩宇繼續倒酒。
“不怕喝醉了被我占便宜?”
醇厚清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逗弄和調侃,鉆進宋云依的耳中。
她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人她又打不過,真要占她便宜……根本不需要等她喝醉。
吃了兩塊點心幾顆白玉棗,從袖籠中抽出帕子,擦干凈手嘴,她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甜酒,雙手端著酒盅慢悠悠的,一點點的細品著。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隨意。”
雙手搭在膝頭,元浩宇背脊筆挺的端坐著,周身溢散出的氣勢,半點不像要談旖旎的話題。
宋云依被他這般鄭重逗得想笑,垂下頭勉強將上挑的唇角又壓下。道:“殿下應是已經知道,民女一家為何來玉城。”
“殿下?民女?剛不是還你我說的隨意?”
元浩宇毫不客氣的,又直接的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還真是現實的緊。宋云依覺得自己被他懟了,可偏偏她確實前后不一了!
她瞪了他一眼道:“剛是民女逾越了。”
“無礙!”
元浩宇哼了一聲,他在她面前本王都不說了,她還殿下民女的也不嫌累得慌。
他不在意,宋云依這會心中卻是敲響了警鈴。
眼前的這個家伙對她向來隨意,很少跟她計較什么。
可也就是因為他表現的太過隨意,她也跟著隨意起來,半點該有的敬重都沒有。
真隨意的用你和我來稱呼,私底下是無礙,可有外人在時,就顯得她太不懂禮數也太……特別。
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她深吸了口氣,道:“殿下,民女代家人感謝殿下的,盛情相迎以及準備的一切。”
“你們既是千里迢迢來尋求庇護,本王自是要給出誠意。”
知道她為何要用尊稱元浩宇也不勉強,她要拉開距離,那他就由著她。
他都已經將庇護一詞說了出來,宋云依也不去強調,她的理解和這個詞之間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