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刺青店里出來,盛降心情明顯不錯。
而余綿拿著紋身貼,一邊走路,一邊琢磨著要先貼哪一張。
是要先貼小豬佩奇呢,還是貼海綿寶寶呢,還是貼美少女呢?
或者是……先貼雙魚座??
想到這里,余綿腦袋歪了歪,悄悄偷瞄了盛降一眼。
盛降一只手拎著在藥店買的棉簽和碘伏,另一只手揣在外衣口袋,目光微垂著,似在思忖著什么心事。
“盛降。”余綿叫他。
盛降順著聲源,微微側首:“嗯?”
余綿走在他右手邊,迎著他平靜的目光,說:“你的紋身貼膜,打算什么時候貼?”
“隨時都可以。”盛降淡淡回答。
畢竟只是貼個紋身,又不是要結婚,用不著翻個黃道吉日。
“隨時啊?”余綿嘴角控制不住往上翹:“那現在就貼?”
他要是現在貼,那她就先貼雙魚座的。
別問為什么。
問就是她想跟他的天蝎座配對。
“怎么樣?我現在幫你貼要不要?”余綿繼續追問。
盛降猛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話都這樣說了,他哪能不要。
“好。”盛降應允,后又補了句:“你想幫我貼在哪?”
貼在哪?
這個,余綿倒還沒想好。
她微擰著眉,眼睛從他額頭掃描到他腳踝,又從他腳踝掃描到他額頭,最后鎖定一個位置:“貼你手腕內側吧,右手伸出來。”
盛降未做磨蹭,很快伸出右手。
他外套的袖子,稍稍遮住了手腕骨,余綿幫他卷起兩圈,露出一截線條修長勻稱又結實的小臂。
余綿小心翼翼的撕下紋身圖案。
費靛說這款紋身貼的防水功能很強,只要別用手去搓和摳,通常能保持三個月不會褪掉。
余綿的手指很軟,將紋身貼膜壓到手腕內側的那一瞬,指尖不經意劃過盛降的橈動脈。
輕癢。
盛降的呼吸徹底紊亂,心跳也亂。
路邊的燈,光線很昏暗,他和她的影子投在地上,疊在一起。
像在接吻。
盛降更亂了。
他喉結不受控制的滾了滾:“綿。”
“嗯?”余綿貼得認真,沒昂起頭顱。
盛降比她高一個頭,余綿就算捋直雙腿,也才到他的下巴骨。
盛降如果想親她,還得往下壓一壓,才能索取到她溫軟的唇。
“要是貼好了,換我給你貼。”盛降掩住真正心事。
“哦,好。”余綿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差點沒翹到月球去。
所幸她一直低垂著腦袋,盛降未曾發覺。
“你想貼哪張?”盛降目光落在她手上那厚厚一沓紋身貼紙。
“這張。”余綿毫不猶豫的拿起雙魚座:“幫我貼在左手。”
她左,他右。她想要她的左手旁邊,永遠是他的右手。
不給別的女孩子鉆空子。
盛降興許沒讀懂余綿的心思,從撕下紋身圖案,再幫她貼到手腕內側,他臉上都不帶一絲波瀾,神色平靜得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余綿不禁挺煩悶的,感覺自己真是毫無魅力,竟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撩不動。
余綿郁結了一路。
有好幾次都頹喪得想把紋身貼給搓掉了。
盛降不動聲色的用余光睨她,睨見她好幾次暗自氣呼呼的想搓掉紋身膜,但最后又不知道是被什么因素拉扯著,沒舍得。
“如果覺得不喜歡,那就搓了,不必猶猶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