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恰好是上午11:01分。
盛降卡著點,在微博曬出結婚證,并編輯了一條文案艾特余綿。
【你好,盛太太。】
余綿也在同一個時間點,曬出結婚證艾特他。
【你好,盛先生。】
這時,車窗外,忽然飄起了初雪。
余綿從手機屏幕抬起視線,驚喜道:“盛降,下雪了。”
盛降看向車前頭的擋風玻璃,瑩白的雪花,像輕盈的蒲公英飄滿天空。
他輕輕勾唇,視線移到余綿雀躍的小臉上,伸出手揉揉她頭發說:“正好,你織的那條漂亮圍巾,可以拿出來戴了。”
余綿:“……”
一想到自己織的那條歪歪扭扭的圍巾,怎么也跟漂亮兩字搭不著邊,余綿便悻悻摸了摸鼻尖,丑尬丑尬的輕吭一聲:“哦。”
盛降眸底笑意愈甚,將她小頭顱攬入懷里,忽而低低說:“謝謝。”
“唔?”余綿不太懂他這聲謝謝是什么意思。
盛降纏緊她,聲音繚繞在她耳廓:“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彌足珍貴的生日禮物。”
他望著落在路邊銀杏樹上的雪花,緩緩補充:“圍巾和你。”
…
三個月后。
爆竹聲響。
2022年2月15日,元宵節。
《密鑰》殺青了。
盛降如了余綿的念想,讓她錄制《密鑰》里,余小綿那個角色。
余綿開心的把之前他在寺廟里祈的那個小錦囊系在手機殼上。
盛降終于感覺自己真正熬出頭了。
他以后,再也不會亂吃蔣警官的醋了。
…
同年同月。
即也是2022年2月22日。
余綿生日這天。
盛降為她舉辦了一場盛世婚禮。
之前那些在微博想跟余綿拼婚的,不管男的女的,都被他宴請了過來。
那陣仗,浩蕩又喧囂。
盛降舉著一柄繪著竹馬繞青梅的古香古色油紙傘,穿過人群,踏過百花,走到婚禮紅毯的另一端,迎接他的新娘子。
余綿坐在婚車里,林酸酸伴著她。
她穿著一襲繁復傳統的中式嫁衣,畫著精致漂亮的落梅妝,在車門打開的那一瞬,從后座緩緩探出自己的左手,玉指嬌柔的搭在盛降的右手上。
盛降緊緊牽著她,把油紙傘遮在她頭頂。
余綿微微仰眸,做工精湛的油紙傘,由棠厭親自繪畫的、寓意浪漫又小美好的竹馬繞青梅,一筆一墨,似乎從他們牙牙學語,見證到他們的青蔥歲月,再到今日,他們幸福的婚禮。
“謝謝。”余綿忽而說。
盛降垂下目光,微惑:“嗯?”
余綿眉目含情,聲音清悅動聽:“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彌足珍貴的生日禮物。”
她稍稍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雨傘和你。”
這時,站在盛降身后的那一行單身狗伴郎團,個個抓耳撓腮的紅著耳朵轉過身看向別處。
盛降偏斜了一下傘面,擋住更多視線,肆無忌憚的與余綿在傘下熾烈的熱吻。
小貝殼今天很紳士,許是被翁芝精心裝扮了一番,兔脖子系著個紅領結,摻和在那行伴郎團里,被謝擊言抱在懷中,用手捂住它那雙想窺視世間風花雪月的兔眼睛。
可是,這世間的風花雪月,纏纏綿綿,綿綿又纏纏,難舍難分,不知何時休。
最后是余邀看不下去了,過來棒打鴛鴦:“喂喂喂,你倆給我節制點,別耽誤吉時了。”
盛降這才眷眷不舍放開余綿,緊緊牽住她的手。
小貝殼不知何時從謝擊言的懷里竄到他倆腳邊,蹦蹦跳跳跟在他倆身后,穿過喧囂的人群,踏過似錦的繁花。
那畫面很美,一傘,一兔,一雙人。
從此往后,終生不負。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