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匠轉身走來,停在馮菊娘幾步以外,“我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跡。”
“嘿,我沒想嫁你,你不必擔心自己被克死。”
“對別人都不在意,你為何非要保護徐礎?我沒聽說他對你有何特別之處。”
馮菊娘已然多次被問過類似的事情,心中厭煩,“為什么?直說了吧,因為我有這個本事。在別處,我是人人爭搶的美人,到手就到手了,擺起來、供起來,就是不會放手讓我做些什么。公子對我的確沒有特別之處,但也沒有管束我。最近這些天,我學到一些東西,很想試用一下。這就是原因,你滿意了?”
“要看你的本事如何。”
“你說哪方面的本事?”
田匠臉色一沉,“你新學到的本事。”
馮菊娘笑道:“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雖然不起眼,但是或許有用。”
“說來聽聽。”
“你呢?你有辦法嗎?”
“辦法沒有,想法倒有一些。”
“我說之后,你也會說?”
“嗯。”
“都說田壯士言出必踐,我信你。我的辦法其實簡單,鄴城懷疑公子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諸路義軍進展不順,會來請公子出山,這件事我解決不了,另一個就是今日的論辯,大家太將它當回事,才會生出種種推測。我想,何不將這場論辯攪黃,將它變成一場笑話?”
“論辯已經結束。”
“論辯結束,傳言可沒結束,看今天來的人就知道,城里肯定正熱鬧著呢。”
田匠上前兩步,第一次認真地打量馮菊娘,“請繼續。”
“如果我能讓寇道孤身敗名裂,是不是就能讓論辯成為騙局?”
“寇道孤得罪你了?”
“我向他笑,他居然假裝正經,這就是得罪我了。”
田匠后退兩步。
“田壯士放心,你對我沒有興趣,我對你也是一樣,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你的辦法太下作,我不參與。”
“那就讓我聽聽田壯士‘上作’的辦法吧。”
“我在鄴城有些朋友……”
“田壯士朋友真多。”
“他們愿意替我監視來往人物,若有從前的義軍來拜見徐礎,會在到達鄴城之前就將其攔下,然后我勸他們回去。”
“果然‘上作’。咱們的辦法并不矛盾,田壯士不必管我做什么,只請你想辦法將寇道孤留在城里,三天……五天就夠,他若是心志堅定,我甘拜下風就是,絕不用‘下作’手段。”
“好。”田匠道。
“公子還是吳王的時候,我聽說他最討厭屬下自作主張,甚至為此殺死過不少人,如今咱們……”
“我不是他的屬下。”
“真巧,我也不是。”馮菊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