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掀簾進來,看到張釋虞,兩人都是一愣。
周元賓十分尷尬,“啊……我待會再來。”
張釋虞急忙起身,“不必,你留下,我這就走,我沒什么事情,就是過來……”帳篷里連壺劣酒都沒有,“過來閑聊。”
張釋虞匆匆離去,周元賓立刻坐到他的位置上,急切地說:“晉王是你的結拜兄弟,徐公子不能見死不救。”
“我現在自身難保。”
“可徐公子救了淮州軍。”
“別這么說,傳到單于耳朵里,我更難自保。”
“徐公子至少替我想個主意啊。”
“你與單于沾親帶故,我是外人,如何出得了主意?”
周元賓改坐為跪,急道:“我給你跪下還不行嗎?”
徐礎立刻還跪,“不敢當。”
昌言之放下碗筷,想找個借口離開,最后只是哼哼兩聲,干脆什么都不說,起身出帳。
周元賓坐下,“徐公子若能想辦法阻止單于西進并州,晉王……我替晉王許諾,愿分半個并州給你。”
徐礎笑道:“周參軍真了解我的喜好。”
“無論你要什么都行,晉王也有妹妹,還未出嫁,天姿國色……”
周元賓越說越亂,徐礎打斷,“你肯定已經勸過單于,他如何說?”
“我與數十位大人一同去見單于,陳說天成之不可信,以及賀榮部與沈家的多年交情,可單于說,天下為大,私交為小,但他不會為難我們,會將我們留在鄴城,并州安危,與我們無關……”
“單于所言在理,對你們也比較寬宏。”徐礎贊道。
周元賓有點生氣,“徐公子這是打算真心效忠單于了?可他并不在這里……”
“如果你一開始就要從單于的身上、話里找漏洞,那你注定什么都找不到,即便發現一些端倪,也不會得到信任。”
“我知道徐公子懂得道理多,以后我一定好好聽你講授,可現在我只想要一個辦法、一條妙計,能讓單于回心轉意。”
“單于大妻呢?”
“唉,別提了。”周元賓實在不愿提起“七妹”,尤其是她也姓周,更令他對晉王心存愧疚。
徐礎想了一會,“此事眼下無可勸說,必須再等一等。”
“再等下去……”
徐礎抬手,表示自己還有話要說,但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又等一會,“你相信晉王嗎?”
“當然。”
“你相信他有帝王之資,最終能夠奪得天下嗎?”
“呃……”周元賓雖然著急,依然察覺到這句問話里或許藏著陷阱,“晉王有帝王之資,但是能否奪得天下,還要看運氣,最重要的運氣就來自單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