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比寇道孤更驕傲,絕不會被任何人馴服。”
“唉,這么說來,當初我給平山的任務太過分了。”
“當時還沒人了解徐礎之為人。”
“現在了解了?”
“嗯,此人不可馴、不可留、亦不可殺……”
“為何不可殺?”
“單于曾讓平山招服徐礎,平山失敗,這件事就落在單于身上,眾人都看在眼里,單于此時殺徐礎,招人嘲笑。”
“就這么便宜他?”
“所以派他去涼州。單于寫一封密信,交給其他人攜帶,暗中命令楊家殺死徐礎。”
“借刀殺人?”單于笑笑,覺得有些麻煩。
大妻停止手上的動作,“不止如此,徐礎死在涼州,降世軍必要為他報仇,到時無論楊家愿意與否,都不得不與降世軍交戰。”
單于又一次坐起來,“愛妻妙計!只是……降世軍真會上鉤?我一直將徐礎帶在軍中,天下皆知,金圣女卻逃離西京,不敢向我要人。”
大妻笑道:“虧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一點不懂女人的心事。金圣女當然不敢向你要人,她一開口,就顯出徐礎的重要,反而會令他陷入險境。可芳德公主前來投奔金圣女,必然是受徐礎指點,僅憑此一點,就足以表明兩人舊情未消,徐礎活著,金圣女可以不管不顧,徐礎若死,尤其是不得好死,金圣女必然要為他報仇。”
單于笑道:“我若死了,你也愿意為我報仇?”
大妻正色道:“誰殺死你,我就嫁給誰。”
單于色變,大妻繼續道:“新婚之夜我割掉他的命根子給你報仇,然后帶著兩個兒子自殺,一塊去地下找你。”
單于既感動又覺好笑,急忙道:“就算為了你們母子,我也絕不讓自己被人暗害,至于戰場上,天下無人是我的對手。”
大妻重新摩挲丈夫的頭發,柔聲道:“我不會讓任何暗害你,你只管在戰場擊敗一切敵人。”
“無緣無故怎么說到這里了?”
“說的是徐礎與金圣女,徐礎若被楊家殺死,金圣女必然要為他報仇。”
“好,就這么定了……愛妻剛才說徐礎想要離開?聽誰說的?”
“小張庚。”
“昨天晚上他們三人一塊喝酒,就為這件事?”單于對營里中原人的動向了若指掌。
“嗯,徐礎與皇帝都想離開,而且有個可笑的想法,以為能讓我替他們求情。”
“皇帝也想離開。”
“你忘記自己的許諾了?攻下西京之后,允許皇帝回漁陽過冬。”
“嘿,這個皇帝……真是拎不起來,別人幫他奪回故土,他卻貪圖安逸,躲在漁陽能讓天下人認他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