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說得沒錯……”帷幔后面傳來竊竊私語聲,徐礎這才發現,原來它后面不止蜀王一個人。
屋子里藥味太濃,徐礎只待一會都覺得憋悶,而體虛與精力旺盛、寒意與燥熱等等,都是常見癥狀,而且截然相反,便是沒得病的人也能從中選出自己的“癥狀”。
徐礎相信,甘招肯定沒病,是有人“勸”他得病。
甘招突然抬高聲音,“我意已決,天下沒這么湊巧的事情,徐公子突然到訪,將我的癥狀說得一絲不差,又曾得到高人傳授醫方……”
另一人的聲音也稍稍抬高,“待我詳查……”
“我的病一天也等不得。徐公子乃是我的福星,當初若沒有他的幾句話,我絕不會來益州,他這次來,必然也有緣由,我相信他。打開幔帳。”
另一個聲音無奈地重復蜀王的命令:“打開幔帳。”
帷幔厚重,四名宮女一起動手才將它拉開。
甘招還是那個甘招,但是面貌浮腫,兩眼通紅,正熱切地看著徐礎,在他身邊,跪坐一人,帷幔一打開,他立刻下榻,趿鞋站在一邊,垂頭不語。
這人想必就是車全意,其貌不揚,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主人請進來討教問題的老先生,貧寒而木訥,主人不問,他亦不言。
“徐公子來診脈吧。”甘招期待地說。
徐礎上前兩步,盯著甘招仔細打量,卻沒有伸手診脈,他也不會診脈,一搭手就會露出破綻,“怪病自有怪瞧法,不用診脈,請蜀王與我一同呼吸。”
“好。”
徐礎將右手放在胸前,向上抬表示吸,往下按表示呼,時快時慢,甘招照做,一絲不茍。
來回十幾次之后,徐礎問道:“蜀王是不是覺得有些頭暈,還微微有些惡心?”
“沒錯。”
“嗯,果然是巧,咱們的病癥真是一模一樣。”
“徐公子能治?”
“能。”
站在一邊的車全意小聲道:“蜀王不要上當,我剛剛跟著呼吸,同樣……”
甘招抬手阻止車全意說話,“這種事情你不懂,不要插話。徐公子,快開藥方吧。”
“怪瞧之后,也需怪治,醫治此病,不需藥材。”
“那要什么?”
“石頭。”
“石頭?”
“請蜀王跟我出屋,一塊去砸石頭,保證當場有效,三日內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