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觀之,襄陽能守住嗎?”
“極難,但是九州勢頹,再不抵抗一下,將會陷入無可周旋的死地。襄陽雖然難守,至少有人愿意挺身而出。”
“襄陽如今都有哪些人?”
“湘、廣兩州牧守陳病才……”
“自封的牧守。”歡顏郡主糾正道。
“自封,但他以勤王為名率軍北上,拒絕稱王,堅持要請張氏王過去坐鎮,察其言行,對天成仍存忠心。”
“難得,所以你就將我父親送了過去?”
徐礎笑道:“我以為那是一個更好的去處。”
“這件事我要感謝你,如果我父親仍留在梁王軍中,怕有不測。”
“除了陳病才率領的南兵,還有一支江上水軍,以及幾支自立的隊伍,目前都在襄陽。”
“多少兵力?”
“未知。”
“誰在主事?”
“奚家受到寧王攻擊,無暇顧及襄陽,所以應該是陳病才主事。”
歡顏郡主又想一會,“如果還來得及的話,助守襄陽倒也是一計,但是梁王必須奪下并州全境之后才能返回冀州。”
“冀州原本就是梁軍駐守,你還在意梁王回不回來?”
“我不怕梁王反悔,是怕他一退出并州,賀榮人就會趁虛而入,冀州又陷入無險可守的境地。”
“能奪占并州全境,梁王也會非常高興,不過他擔心冀州成為后患。”
“他不相信朝廷?”
“這不能怪他吧?”
“他想怎樣?”
徐礎沉默一會,“梁王要效仿單于,與天成聯姻,以此取信。”
歡顏郡主眉頭微皺,馬上明白過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徐礎,“他想娶我?”
徐礎點頭。
“并且派你來做說客?”
徐礎再次點頭。
“而你同意?”
“重要的是郡主同不同意。”
“我已經與別人定親,雖然尚未拜堂,雖然樓磯去往江東之后沒再回來,生死未知,但我至少不是待嫁之身。”
“對梁王這不是問題,對朝廷……想必也不是問題。”
“你覺得我應該同意?”歡顏郡主露出一絲嘲笑。
“梁王……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也發生了許多變化,但梁王仍然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