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出去?”
徐毅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笑聲中卻是充滿無盡恨意。
“你想多了。”
他一把扯過身后一人,抬手把斗笠打掉,漏出一張精致漂亮而慘白的臉來。
“這是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哦,對了,她還是你們日月神教的圣姑呢,我今日前來就是要這父女二人下地獄團聚的。你說我會放他出來?”
“這,這……”
這那了半天,黃忠公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大哥你這不是玩人嘛,那有說要把人家女兒送來讓她和自己的老爹一塊去死的,你直接殺了她不就得了嘛,何必來梅莊麻煩我們兄弟四個。
“是圣姑,大哥怎么辦?”丹青生問道。
黃忠公暗自翻了個白眼,我上哪知道怎么辦。
四人雖是來到梅莊看守任我行,成了牢頭,卻還是日月神教的人,教中圣姑被人劫持,理應要救,可這圣姑又是他們所看守犯人的親女兒,你說這事亂的。
徐毅厲聲道:“黃忠公你若是識時務,就把任我行交出來,否則今日我就血洗了你這梅莊!”
說完抽出寶劍來,將劍鞘向前一掙。
“嗖!”
劍鞘如飛矢射向幾人,黃忠公身子一斜讓開身子。
“蹭!”
劍鞘直插入他身后的墻壁,沒入半尺,訂在“梅莊”二字正中。
黃忠公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好深的內力,能將這熟銅劍鞘隔著十米之遠插進青磚之中,這份內力實屬罕見,怕是就算自己兄弟四人一起上也贏他不得,更何況他還有那么多幫手。
可若是就把任我行交出來,他也是萬萬做不到,不說別的,就是東方不敗也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橫豎是死,何不死的壯烈!
想罷,黃忠公拱手說道:“閣下功夫之強可謂江湖上難睨敵手,老夫自認為不是對手,不過忠人之事,需當盡職盡責,且這梅莊囚牢建在湖底之中,若是閣下強來,老夫也只要讓二弟黑白子啟動機關,湖水倒灌,先送任先生一程,也不算是失職了。”
徐毅踏前一步,說道:“你嚇唬我呢?今日不管是誰在此,也休想攔住我,就算是你愿意為任我行陪葬,你可想過你這幾位兄弟?大好的性命壓在你的愚蠢之上,既然任我行早晚是死,讓徐某殺了他有何不可?徐某把話放在這,只要乖乖讓開,待我殺了任我行,自會放你們離去。”
黃忠公余光看向身邊幾人,見丹青生和禿筆翁臉露猶豫之色,不止他們,就是那兩個仆人也是如此。
黃忠公暗自苦笑,十多年的閑野生活早就磨平了銳氣,丹青生和禿筆翁還算好些,他倒是忘了老二黑白子更是怕死之人了,如今守著機關,怕是自己就算多舌,也不能讓他按下機關了。
罷了,自己想要忠義何須連累他人呢,想到這處,黃忠公屈腿虛坐,一把古琴橫于兩腿之間。
“大哥!”丹青生和禿筆翁叫道。
“既然大哥執意如此,我自當奉陪!”禿筆翁拿出他的精鋼打造的毛筆。
丹青生抽出寶劍,哈哈一笑,說道:“當我丹青生無種?”
那兩個仆人對視一眼,站到黃忠公身后,態度不言而喻。
“好,好,今日縱使身死,我亦無憾了!”
話音未落,黃忠公在琴弦上向外一撥,“嗡”的琴聲響起,一道水波樣的氣勁呈扇形向徐毅等人襲來。
“冥頑不靈,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