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陶和持諭真人的婚禮還是很盛大的,就連南海之神帝江、東海之神句芒、西海之神蓐收這三位海神都親自來了,還有四海龍王,四大天君等等坐鎮一方的天庭大員。
就連天庭許多地位很高的神仙也都派了童子過來,道、佛兩家眾大德雖然都下界去打通諸天萬界了,但他們的童子或弟子也都過來參加了婚禮。
當然,方鑒和雷神豐霳也隨了禮,不過他們兩人的禮多多少少帶點晦氣,所以二人也沒有拋頭露面,而是就在玄暝安排的道宮云房內歇息,等著婚禮結束就把人帶走。
在陸陶婚禮當晚,方鑒和豐霳用了一些玄暝命人送來的仙果、仙珍后,便起身走出了云房,在道宮玉廊下散步。
北海的海風總是帶著一絲寒氣,方鑒聽著前面傳來的絲竹悅耳、觥籌交錯之聲,多日來緊繃的心情倒也有了一絲平靜。
夜色流螢,華燈溢彩,方鑒一邊吹著略帶寒意的海風,一邊悠游漫步在道宮閬苑之間。
忽然,方鑒腳下一頓,他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類似衣綢摩擦的聲音。
在北海神府之內方鑒并沒有放出自己的神念,這是因為要給主人面子。
但他的聽力卻并未有任何影響,雖然隔著十多丈遠,方鑒依然聽到了一陣衣綢玉帶摩擦,以及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方鑒扭頭看去,發現聲音自十多丈外的一片假山之中傳來,而且明顯是一男一女。
方鑒眉頭一皺,他本無意壞人好事,但今天是陸陶和持諭真人的婚禮,這些人背著主人家這么亂來實在是有點無禮了。
想到這里,方鑒上前兩步,然后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那假山里面的聲音立刻就收斂了一些,但也僅僅只是安靜了片刻,便又開始了。
方鑒有些無語,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提醒一下時,卻見一道清風由遠及近,徑直落到了假山之外。
方鑒定睛一看,只見來人發髻高挽,一身素衣道袍,未帶多少瓔飾,但卻氣質雍容,風韻雅致,正是北海之神玄暝的妻子,姜映婳。
只見姜映婳一臉陰沉地朝那假山喝道“混小子,你在里面做什么給我出來”
聽到姜映婳喝聲的假山里的人嚇了一跳,趕緊整理衣服走了出來,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是陸陶的長子游靜和一個玄仙境的女仙。
那女仙長得嬌憨可愛,楚楚動人,不過此時她滿臉通紅,低著頭站在游靜的身后,方鑒哪怕隔這么遠就能感受到她的尷尬。
“祖祖母,您怎么來了”游靜束手束腳地站在姜映婳面前,滿臉尷尬地說道。
姜映婳淡淡地瞥了一眼游靜和那女仙,然后淡淡地說道“今天是你爹娘的大喜之日,還不去前面伺候。”
“是是是。”游靜連忙說道“我這就去。”
姜映婳道“游笙在平繡樓那邊你知道吧”
聽到姜映婳的這話,游靜和那女仙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因為他們兩個知道,游笙和另一個女子在平繡樓那邊和他們一樣談情說愛去了。
但姜映婳之所以要跟他們兩個說這話,就是要告訴游靜,別以為你們兩兄弟胡搞什么我們不知道。
游靜朝姜映婳胡亂應和了一聲,然后滿臉羞紅地帶著那女仙朝前面跑去。
姜映婳也沒有阻攔,對她來說年輕人的這種行為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選在今天這個日子顯然有些胡來了。
等游靜走后,姜映婳轉身腳下邁出一步,只見她身形瞬息一閃,眨眼間便已來到了方鑒面前。
姜映婳朝方鑒稽首一禮,然后開口說道“讓鴻清真君見笑了。”
方鑒搖了搖頭,笑道“年輕人有這精神頭是好事。”
“唉,未免也太胡鬧了。”姜映婳嘆息搖頭,接著又看向方鑒問道“鴻清真君,貧道想請教您一個問題。”
方鑒道“道友請問。”
姜映婳問道“我兒陸陶,依據天法要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