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衛滁近乎實質的目光,墨畫幾乎帶著哭腔顫顫巍巍道:“小姐……奴婢來陪您了。”
“給我出去!”
話剛落音,男人的怒喝聲隨之傳來。
墨畫的身體顫抖,她懷疑,她若繼續呆在這里,可能小命都快沒了。
好在阮玉卿也無意為難墨畫,當即便命令她出去。
阮玉卿冷笑一聲,剛才虛弱的偽裝瞬間不見,面露嘲諷:“那救命恩人也不應該如此對待玉卿。”
衛滁把玩著大拇指上的指板,嘴角的笑意更甚:“哦?我竟是做了什么惹得阮小姐如此討厭我?還是說——”
男人忽然抬起淡漠的眸子,薄唇微掀:“我已經對阮小姐做了什么?”
阮玉卿垂著眸子,隨著男人的不斷靠近,心中的恐慌也隨之而來,她似乎忘記了,衛滁是個男人,之前同他經歷的種種只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暫時隱藏起來了獠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甚至已經能夠看見男人半截踏馬靴,玄色的底,上面繡著金絲,做工精細。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即使是在軍營,實質上的生活也還是同那些士兵有本質上的差距。
“玉卿想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才讓侯爺有如此耐心來戲弄小女子?”阮玉卿忽然抬起頭,定定的望著眼前這個身材俊朗的男人。
無疑,衛滁的相貌的確是出眾的,即便是已過雙華,但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成熟的時候,雖然少了少年身上的那股少年風氣,但身上卻有他身上獨特的成熟魅力,讓人不自覺感到心安,這恰是十幾歲的少年郎身上所沒有的。
放在京城,衛滁這樣貌和身姿也是貌比潘安。
思緒漸漸收回,腦海中那些剛萌發的心思瞬間冷卻下來:“侯爺做了什么自己難道不知道嗎?誰都不傻,何必裝作不知?”
說完這句話,阮玉卿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像是凝結著霜。
阮玉卿偏過臉,垂下的眸子掩蓋住里面的掙扎,她到底還是隱隱有些后悔,衛滁的脾性她也不清楚,若是因為這句話把他給惹惱了,那便得不償失了。
若說阮玉卿之前還帶著同衛滁交易的目的,那如今她早已歇了這番心思,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能夠應付的了的。
衛滁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阮玉卿會直接把話挑明,但從之前的幾次接觸過程中來看,他又感到理所當然。
“桃林一事,阮小姐可真是有勇有謀,衛某佩服至極。”他原本是想說兩人之間的開始便是她那一日在桃林救下受傷的他,心里一時間感慨,原本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卻因此結下緣分。
但不知為何說出口的話竟然同他往常訓斥楊旭的那般口吻,如此在旁人聽過來一時間便像是在嘲諷。
阮玉卿抿抿唇,有勇有謀?這般想著自然是以為衛滁指的是長公主府一事。想到這,阮玉卿倒是氣餒,是她魯莽了,沒想到楚雪櫻竟是那般大膽,可見背后有皇上撐腰。
只是聽見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般轉彎抹角的指責她,心里充滿苦澀,自己的火候還是不到家,因著上一世的怒氣竟然不管不顧做出這等蠢事,倒是平白的讓自己落得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