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櫻對王嬤嬤是如何效忠于她的沒有任何的興趣,她向來不在意她們這種低賤的下人,若是不忠,直接殺了便是,何必要籠絡這些地位卑賤的人?
細眉微微蹙起,楚雪櫻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行了,一頭的污血看的本宮頭疼。”
王嬤嬤心下微微松了口氣,抬起衣袖胡亂的擦了擦頭上的血跡,拘謹的站在一旁,嘴里說著感恩戴德的話:“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視線毫無痕跡的劃過王嬤嬤臉上的鮮血,楚雪櫻眼睛里閃過一絲厭惡,索性低著頭撫摸著懷里的貓。
不緊不慢道:“說吧,不是說非你所愿么,本宮倒是要好好聽聽你能說出什么,若是說不出來——”
說著,停下手中撫貓的動作,看似隨意的望了王嬤嬤一眼,幽幽道:“那王嬤嬤今個兒便留在這兒了。”
懷中的貓兒許是察覺到屋內氣氛的怪異,趁著這句話的功夫竟然從楚雪櫻的懷里忽然一躍而下。
“喵——”順著窗跑出去了,不過眨眼的瞬間便消失在暮色中。
楚雪櫻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薄唇微掀,冷哼一聲:“果真是個畜生!倒是讓它逃了。”
這句話落在王嬤嬤的耳朵里卻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心下頓時一凜,連忙低聲解釋道:“公主,今日宮里頭送信來了。”
楚雪櫻的動作暮地一頓,忽而捂著唇吃吃笑起來,端起小幾上的茶,指尖輕輕的捏著蓋兒,掀起一條縫兒淺啄一口。
“宮里頭?”楚雪櫻嘴角帶著明顯的嘲諷,心里對武嘉帝只有憎惡:“本宮那位好父皇又可是又做了什么好事?”
王嬤嬤自是知曉主子同皇上之間的事,但這些事情不是她這種下人能夠談論的,有些事情,是死了都要帶走埋在土里的。
“皇上的意思是讓您同鎮北侯交好,日后等公主嫁過去了,公主同侯爺的感情更好。”王嬤嬤斟酌的詞,忐忑道。
皇上的意思如今很明確,甚至可以說長公主和鎮北侯的婚事可以說得上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了。
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那就多了,誰也不知道黃上如今是個什么意思,若說皇上對鎮北侯倚重,那也不至于把長公主嫁給他,但說到底,好歹也是個長公主的身份,配上侯爺的這個身份也算是天設一對。
朝廷上有些官員從婚事的風聲中隱隱琢磨出一點意味出來,看來皇上對鎮北侯并不是如同十年前那樣推心置腹了。
不管如何,衛滁此次回京的確不同尋常,無論他再怎么效忠于皇上,最終也敵不過帝王心。
如今的形勢仿佛又回到當年,或許對于武嘉帝來說,衛滁也不過是他養的一匹狼,等狼長大了,終究還是要殺掉的。
“皇上可真是個好父皇,當著替女兒著想,替本宮尋了如此好的一門婚事,王嬤嬤,你說本宮是不是因該感激零涕?”
楚雪櫻笑得肆意,望著紫禁城得方向,心中始終帶著一股濃濃的怨恨。
她恨武嘉帝,人人都說她是大周最得寵的公主,不僅得到皇上親自封號,甚至這公主府也是皇上命人建成的,放眼整個大周,歷代沒有一個公主能夠得到這般待遇,京城誰都不道一句長公主得寵?
可誰又知道三年前楚雪櫻的那場婚事自一開始便是一場陰謀?而這背后的主謀便是紫禁城那高高在上的武嘉帝?